敬妃有恙在身，早已言明遙皇冇法前來，唯有素鄢素嬈陪在易宸璟身側，開宴時易宸璟禁止了兩位妾室佈菜服侍，下頜一揚，麵向白綺歌陰冷如冰：“倒酒。”

易宸璟隻許身為聯婚公主的白綺歌穿婢女服，這無疑是在熱誠白綺歌的同時也令得斂塵軒麵上無光，素鄢擔憂卻不敢發問，實在想不通如此自損做法有甚麼意義。礙於限定，無法之下素鄢隻得偷偷請來司衣庫的徒弟用上等綢緞草草趕製出一身婢女服，但是麵料再好，終歸是劣等款製。

脊背緊靠暖和胸膛，耳側呼吸清楚實在。如此冒昧行動本該痛斥，但是白綺歌冇法開口，聲音哽在喉嚨裡如何也說不出，莫名其妙地，自那天重生後無數痛苦委曲忽地都湧上心頭，有種打動想要一股腦說給身後的男人聽。

遙皇不疑有他，漫不經心點點頭，持續與其彆人宴飲扳談，易宸璟則不動聲色倒著酒，目光不善直盯著五皇子拜彆。

易宸暄欲言又止，半晌無法一聲輕笑：“彆叫我五皇子，叫宸暄就好，不然總感覺是在決計冷淡。”

“我曉得，我曉得你是七弟的女人，隻是看著他那般待你我冇體例坐視不睬。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第一次見你在大雨中奄奄一息時我就動了心，我想庇護你想照顧你，但是你總不給我機遇。綺歌，我不信賴你會害人，更不信賴你會賣國求榮，現在上天讓你曆經磨難來到遙國就是為了讓我見到你，到現在你還要啞忍迴避嗎？”

“不需求。”

冷硬答覆與之前衝突心虛落差極大，連易宸暄也聽得出，白綺歌是真的起火了。

九皇子年青魯莽，說話不假思考直來直去，殊不知這句看似無傷風雅的打趣話聽在遙皇耳中不亞於巨石落水，寬和目光忽地失了溫度。

金口玉言，不成違背，易宸璟冷著臉使個眼色，白綺歌謝過遙皇後陪侍女拜彆。九皇子自知講錯罰酒一杯，忽而冷卻的氛圍垂垂重又熱烈起來。

“莫論彆人是非。”易宸暄放下酒杯，神采龐大看向白綺歌拜彆方向，“歸去取兩套衣裳來，讓戚兒找最好的，直接送到侍女備間。”

出了壽宴白綺歌如釋重負，腳步也跟著輕巧起來，到備間後侍女叮嚀幾句不要亂走便尋可換衣服去了，留下白綺歌獨安閒房內等待。或是因為事出俄然來不及安排，比來一向如影隨形暗中監督的人並冇有跟來，以是即便禁足房中不得隨便走動，但自在之感仍讓白綺歌輕鬆不已。

皇後壽宴，易宸璟給白綺歌出了道困難，但是真正難堪的不是白綺歌，而是素鄢。

除了先前見過麵的幾位皇子和錦昭儀外，根基上冇有人熟諳白綺歌，世人雖獵奇如何會有婢女進入壽宴，但見七皇子沉著臉走於前麵，再多疑問也隻能憋著放在肚子裡。

命無定命，是傾國紅顏還是醜惡村姑，將來誰也冇法掌控。

不，或許，已經有東西無聲無息消逝在暮色中了。

“你不信我？”鬆開手臂，易宸暄聲音裡藏著失落，手掌還是緊緊扣著白綺歌皓腕，“綺歌，要如何做你纔會信賴我對你的交誼？如果你情願——隻要你情願，我明天就去處父皇奏請，讓七弟消弭婚約還你自在，好嗎？”

“父皇有所不知，這女子並非七哥侍女。”先前見過白綺歌的九皇子揚聲笑道，“固然容顏很有些難以入目，可她的的確確是昭國祈安公主冇錯，並且酒量好得很，我們兄弟幾個都甘拜下風，自歎弗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