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茂慶那裡見得蕭琰這般盛氣淩人的查問明姝，這時的明姝在貳心底彷彿成了六合間獨一的暗香浮動，變成了貳心口上的硃砂痣，讓他忍不住想要拂一把。

她五官表麵尤其精美凸起，雖不施粉黛，但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會勾人靈魂，讓他魂不守舍…

蕭琰見他這般鄙陋的模樣，威風凜冽笑道：“我蕭或人如何問話，自有我的策畫，胡大人身為都察院監察官，坐壁旁聽便可。”

采雯忙跪下叩首誠惶誠恐答道：“是，沈姨娘死的那晚，我身上受了傷，臥在房內，但一向警省著。我聞聲蜜斯和謙兒，另有兩個男人的說話聲，他們的確在糊窗。那兩個下人還說了幾件趣事，惹得我們笑了好久。”

明姝心底一陣乾嘔，世上怎會有如此噁心之人？她悄悄掃他一眼，見了他眼中漾滿的淫光，不由暗自鄙夷一番。

彩紙也拿錯了兩張，一個窗子糊了兩種彩紙，當時還是一個下人發明的，本來他想扯掉重新糊，但是熬出來的漿糊已經冇有多餘，風又大，我怕他們著涼，就想著姑息用幾日，等氣候好的時候再換下來。厥後我被當作嫌犯下了水牢，剛出來幾日，也冇來得急換。”

話落，胡茂慶彆過甚不再理睬蕭琰，暗中瞟著明姝，將她裡裡外外看了無數遍…

蕭琰淡然起家，臉孔寂然，平增了幾分嚴肅之感，他走近明姝身邊道：“本官聽聞坊間傳言明國公府的三蜜斯自幼削髮，隨道觀裡的得道之士修習道術、秘法，但是真的？”

明姝扯緊身上的披風，唯恐教胡茂慶看臟了身子。

蕭琰若無其事淡聲道：“胡大人隨便。”

明姝低頭沮喪道：“我的丫環謙兒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那幾個幫我糊窗的下人也不在府內，不知去了那裡，隻要我的近身侍婢能為我作證，當晚我的確與幾個下人一起糊窗。

連剋日最愛妙手中不時把玩的石頭掉了都不曉得。

蕭琰如有所思，麵上又添了幾分謹慎問道：“你的近身使喚丫環是哪一個？”

明姝眼神一瞟，落在身邊的采雯的身上，小聲道：“是她。”

胡茂慶先是抬眼掃了她一下低頭，後俄然又昂首定定打量明姝，心底暗自讚歎，世上竟有如此妙人！

明姝含笑，手如柔荑，顏如舜華，張口道：“不敢欺瞞大人，我確切自幼在道觀長大，也耳濡目染過一些道家秘法，修習倒是談不上，不過是假把式，算不得真正的修習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