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江錦笙四周的一個看客小聲與一旁的另一人說道:“那裡是辦理公事,我瞧他方纔還笑嘻嘻地把一個有錢的鄉紳迎出來了,這會子怕是正喝酒呢!”
江錦笙聽他並未言明本身身份,心中便有了底,是以亦道:“有百姓告狀,官員理應坐堂審案,你倒好,不坐堂不看狀紙,卻欲將這告狀苦主一頓打,是何事理?莫非不怕監察禦史到陛上麵前參你一本?”
兩人進了酒樓,便當即有店小二迎上來,店小二見兩人穿著光鮮,長相不俗,便知二人定然身家敷裕,忙奉承地問道:“二位客長裡邊請,是否需求雅間?”
平常有點身份的人都不肯在大堂與彆人一道用飯,但冷江二人並不是真的來用飯的,而是來刺探動靜的,是以並不需求雅間,冷流琛便道:
府衙裡杯酒樓不遠,是以才傳得了熱烈,兩人走了不久,便到了府衙四周,隻見圍觀者甚眾,幾個衣衫襤褸的百姓跪在衙門口,此中一人頭頂狀紙,正哀聲哀告門口站著的衙役,隻是那衙役跟泥塑的普通,半分未曾動容,乃至還凶神惡煞地斥道:
“大人!曾大人是好官啊!不能死啊大人!求求您……”
用午膳是假,探聽動靜纔是真。
店小二還冇說話呢,就聽邊上的門客說道:“齊州的幾戶農夫到知府門口請命呢,求那新任的知府老爺放了那曾大人。”
後邊的百姓更是紛繁叩首,砰砰作響,看得四周人免不得唏噓感慨。
兩人一道用了午膳,正要付賬,便聽外頭非常喧鬨,江錦笙便問小二道:“本日齊州但是有甚麼大事?如何這麼喧華?”
“哦?”冷流琛挑眉,問道,“如何?那曾大人犯了甚麼罪?”
那馮正榮一看如此風景,怒得將扯他官袍的老農一腳踹翻在地,對一旁站著的官差道:“你們死了不成?還不快將這些刁民亂棍打出去?!”
馬車走了七八日,冷流琛與江錦笙二人總算是到了齊州。
這固然給了江錦笙台階下,但他麵子上仍有些掛不住,心中想道:如何我與他在京都時被人蜚短流長,現在到了外邊,還被人曲解是“契兄弟”呢?難不成我與他必定是朋友不成?
“冇甚麼,冇甚麼。”江錦笙趕緊岔開話題,又指著麵前的一座酒樓道,“珩之你看,‘杯酒樓’,‘本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力’,這酒樓的名字獲得甚妙,不如我們出來用個午膳?”
“是!”那些官差就要脫手,就聽一個聲音清脆道:
冷流琛與江錦笙對視一眼,心中不宣而照。
正說話間,那知府衙門就出來一個身穿緋衫官袍的男人,那男人長相還算周正,但白胖,且滿臉不成一世,一看就知不是好相與之輩。
冷流琛平常都穿得非常貴氣,現在穿了那俗氣、料子又差的販子衣服,偏他本來斯文俊美,有人上之人的氣度風骨,扮作販子實在有些不倫不類,一旁的江錦笙總也忍不住想笑他。
冷流琛亦有此設法,是以道:“我正有此意,那走吧。”
冷流琛聽了,微微蹙起眉,忍不住問一旁的江錦笙:“新任的齊州知府是誰?”
兩人不欲惹人重視,但二人的長相氣度本就非同平常,再加上身後跟著這麼些侍衛和侍從,天然不惹人重視也難,是以冷流琛和江錦笙想了體例,將這些侍衛和侍從都留在城外,隻帶各自貼身侍衛傅鴻和趙銘,又改了打扮,扮作兩個販子,這才入了齊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