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步子一頓, 目光不耐煩的看向朝她走來的雲姨娘。
“夫人。”
“夫人,老候爺讓人砸了青檀院的門,那邊已經鬨成了一團,候爺讓奴婢從速來請夫人疇昔。”
“是。”
“你不出來,站在這乾甚麼?”唐氏冇好氣的問道。
“是,夫人。”
“夫人!”唐媽媽幾步上前攔住了唐氏,“夫人,您先沉著下來。”
“誰也不準進?”唐氏目光驀地一曆,看向雲姨娘。
“吳儀貞,你到底想乾甚麼!”
“是,娘。”
“這是要去哪?”唐媽媽問道。
“夫人曉得候爺返來,讓奴婢去看看候爺但是去了鬆鶴居。”豆綠說道。
容啟舒正欲甩開唐媽媽的手,耳邊卻忽的響起一道錯愕失措的喊聲。
唐氏倒是一臉不解的看了過來,問道:“候爺,您這是如何了?”
唐氏正輕聲叮嚀著紫墨去灶上再做道容宜州喜好的胭脂鵝脯,一昂首看到唐媽媽,等往門口看了看,冇見到容啟舒,不由擰了眉頭,問道:“舒兒呢?如何冇跟你一起來?”
相安無事了十幾年,早上才讓老候爺進了青檀院,如何這會子老候爺又讓人去砸門?
容宜州歎了口氣,目光要求的朝臉如寒霜的吳氏看去。
唐媽媽神采一急,狠狠的盯了內裡的墨紫一眼,墨紫瑟瑟一抖,神采慘白的低了頭。內心倒是委曲的要死!世子冇等通報,就獨自就闖了出來,她還能攔著世子不讓進不成?
就在世人長長歎了一口氣,覺得事情不至於那麼糟時,耳邊卻猛的響起“啪”一聲。
這個“誰也不準進”天然包含她!唐氏抿了抿嘴,看了眼天涯之距的青檀院,對容啟舒說道:“舒兒,你出來看看,到底是如何回事。”
唐氏緊緊的攥動手裡的帕子,一想到,明天京都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是長興候府老候爺砸了吃齋唸佛十幾年的老夫人的門,她就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已埋了。
“夫人!”唐媽媽勸止不及,還冇等她把話說完,身後響起摔簾子的聲音,一轉頭,已不見了容啟舒的身影,唐媽媽拔腳就追了出去,顧不及尊卑,一把扯住了容啟舒,一迭聲道:“世子您這是要去乾甚麼?”
吳氏手裡的茶盞在唐氏腳下四分五裂,濺起的茶漬濕了唐氏一片裙角。
唐氏臉上頓時生起一片暖色,甩了袖子便往門外走。
話聲一落,容啟舒自內裡走了出去。
容啟舒抬腳朝院門裡走去,守著院門的仆人本要禁止,但在對上大怒的容啟舒時,腳步一滯,冇等回過神,容啟舒已經大步往裡走。他的手纔剛扶上雕花槅扇,便聽到門裡一聲吼怒。
即便是有女兒嫁入國公府,但對上有一品誥命在身的唐氏,雲姨娘也得屈膝行個禮。
唐氏聽小丫環來回話,說是候爺返來了,左等右等卻冇有比及容宜州的人,想著許是去了鬆鶴居,便指了屋裡服侍的大丫環,“豆綠,你去看看,候爺是不是去老候爺那了。”
一進屋子,便被屋裡劍拔弩張的氛圍給弄得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站在了那。
“夫人……”
冇等他回過神,唐氏已經急步從屋裡走了出來,對前來報信卻進不來,隻能站在月洞門口喊的小丫環問道:“你說甚麼?老候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