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之間的針鋒相對，使得滿殿的人都瑟瑟不安，唯有燕離眉梢微揚，烏黑如琉璃的眸間滑過幾不成見的笑意。

因為傷了鼻子，燕軻說話的聲音便有些恍惚不清。

大殿內清冷的沉水香和著濃濃的中藥味，掩去了淡淡的血腥氣，留下一種輕淺的冷香混著淡淡的酸澀味。

既然已經撕破臉，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便再冇有甚麼好藏著掖著的。也是時候讓他燕正天曉得，她韋氏婧芬並不是隻會一味的啞忍和讓步！

璃清帶了宮人退了下去。

“叮嚀下去，禦膳房和這層裡服侍的，全數一個很多地全數把守起來，將慎刑司的方公公喊過來，讓他給本宮查清了查瞭然，到底是誰敢如此用心叵測，如果查不明白，他辛苦這大半輩子的，也該出宮回家榮養去了！”

“主子見過皇上，皇後孃娘。”

韋皇後冷冷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響起。

韋皇後話聲一頓。

誹謗？！

容錦挑了挑眉頭。

“好了，你有傷在身，這些虛禮便免了。”

是故，乍然對上韋皇後咄咄逼人的目光，燕正天在一怔以後，很快的便是羞怒交集。他嘲笑一聲，目光冷冷的看了韋皇後，“皇後，朕夙來感念你慎簡淑德，溫惠端良，可皇後本日所言所行，卻讓朕大失所望。”

韋皇後回身纔要出來，卻又半道步子一頓，轉頭看向燕正天，“皇上可願給軻兒一個自辯的機遇？”

明勤殿。

許是用力過大，牽涉到了傷口，他嗞嗞的吸了口寒氣，抬手指著燕離，咬牙道：“燕離，你不會是敢做不敢認吧？”

燕正天微垂的眸子裡掠過一抹幽幽的嘲笑。

璃清退了下去，未幾時便將明天當值服侍燕軻的小寺人帶了出去。

“是，娘娘。”

曹吉昂首看了眼一言不發，麵色肅沉的燕正天一眼，戰戰兢兢的說道：“回皇上的話，是一種讓人認識迷離的藥物，服了這類藥物，輕者胡言瘋語，重者則是平生瘋顛如墜魔道。”

但明天的事……燕正天微微昂首，目光落在坐在劈麵椅子裡，閒適舒暢如同是在聽平話的燕離身上。

燕正天看了眼韋皇後，拾腳大步往殿內走去。

心道：隻怕不是一鍋粥那麼簡樸了！

“啟稟皇上，皇後孃娘，二殿下醒過來了。”

燕離感遭到了，韋皇後天然也看到了。

她當然曉得燕軻做了甚麼！

“是，娘娘。”

“皇上，莫非在您的眼裡，軻兒便是這般簡樸鹵莽目無綱常倫理的人嗎？”韋皇後昂首，毫不相讓的瞪視著燕正天。

彆說韋皇後被燕軻的話驚了一驚，就連燕正天都被燕軻的話給驚得猝然昂首，目光迷惑的看向他問道：“你說，是阿離莫名奇妙的把你給打了？”

燕正天擰了眉頭。

韋皇後的目光緊跟著也看向了燕離。

“錯了！”燕正天幾近吼怒的怒聲吼道：“不但錯了，還錯得離譜。”

這些年來，帝後之間一向都是維繫著大要的戰役的，而韋皇後更是極少有如許與他正麵相撞的時候。

“如果翊兒便賞他五十大板？”韋皇後目光微抬，用一種好笑又鄙夷的目光看著燕正天，“若皇上真像您說的這般公道，當日鄖國公府之事，您明知是大殿下俠膽仁心，不忍見諸位蜜斯命殞湖中，纔會以身涉險，終究溺水昏倒。可皇上您卻為何派人圍了鄖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