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聞言,冷酷地覷了一眼過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柳淩落就想起宿世死去之時,柳天荷透露的本相。她娘本就是爹爹的原配老婆,但吳氏看上了爹爹,以家世逼迫,硬是讓爹爹降妻為妾室。最後更是容不得她孃的存在,在她娘出產之時痛下毒手,更是把克母之名安在她身上。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長髮垂肩,用一根水藍的綢束好,玉簪輕挽,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閒逛就如雨意縹緲,粉色長裙,袖口上繡著藕色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顯得清爽斑斕,高雅至極。
柳老夫人臉上刹時變得丟臉至極,她看了眼那香包,也不知想到了甚麼,眸子一暗,厲聲喝道:“你給我跪下!”
柳淩落目不斜視地走上前來,給柳老夫人請了安,取出了個繡工精美的香包,她臉上浮起羞怯,低頭道:“這些日子淩落病了,屋子裡的夏雨說,祖母身子弱,讓淩落彆把病氣過了給祖母,淩落顧慮不能來給祖母存候,心中慚愧。淩落傳聞祖母邇來就寢不太好,故而繡了個香包,內裡放了些寧神的藥草,可安助就寢,還請祖母諒解淩落的不孝。”
等柳淩落到了怡和園時,屋子裡都坐滿了人,此中最鮮敞亮麗的莫過於坐在柳吳氏動手的柳天荷了。
柳飛雨微微昂頭,“家裡頭都曉得大姐姐暮年算命,說是命數太硬,克父克母剋夫克子,這纔會被送去了鄉間莊子裡長大,父親才氣官運享通。並且祖母現在身子恰好有些弱,如果讓她鑽了空子,克了祖母可如何是好?”
柳淩落眼底緩慢地掠過一抹暗芒,垂著頭,她狀似懊喪道:“祖母,要不您還是把荷包還給我吧,我……我屋子裡的夏雨也總說外頭傳我克父克母克親人,如果是以讓老夫人有個好歹,淩落真是萬死難辭其咎的!”
“是淩落啊,從速來給老夫人存候吧!”柳吳氏淡淡開口道,倒是幫柳天荷打圓了場。
柳天荷眸子一轉,就曉得柳飛雨想給柳淩落下絆子,“四mm何出此言,這香包精彩秀致,那裡要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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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吳氏一聽這話,麵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這時,坐在柳天荷下頭坐著的一個少女,尖尖的巴掌瓜子臉,丹鳳眼微微吊起,多了幾分刻薄,一身煙雲胡蝶群,配著海棠色上襦,髮鬢上插著一對精美的胡蝶點翠簪子,脖子上戴著赤金瓔珞鎖釦,顯得這少女更加的明豔照人,鮮明就是庶出的四蜜斯柳飛雨。
女主可不是個花架子,坐等女主神威!!
這大蜜斯固然是鄉間長大的,但這針線活兒做得真是冇話說的。
柳飛雨一見那精美的荷包,眼底閃過一抹歹意,忙道:“祖母,這香包您不能收啊!”
倒是說柳淩落擺架子,以抱病為藉口不來存候,當下引得柳老夫人微微蹙了蹙眉。
柳老夫人的郭嬤嬤接過那香包,隻見上麵繡著個福,中間還繡著吉利的龍鳳呈祥,栩栩如生,極其精彩,不由暗讚了句,正要呈給了柳老夫人。
柳吳氏一向都教誨柳天荷和柳傲雪端莊有禮,能夠是脾氣影響至深,成果教出來的都是麵善心惡的。
柳天荷固然總端著嫡女的姿勢,但此話間的教唆誹謗,不免會讓老夫人不喜。
見到嫋嫋走進門來的柳淩落,柳天荷掩唇一笑,“大姐可來了,老夫人疼你,可盼了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