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哽嚥著,抽泣著,似是恨不得把這很多年的積怨都宣泄在赫連岑身上。她曉得他的痛,曉得他的苦,可他是否曉得她的啞忍和思念?
荼雅快步走到他麵前,抬手一拳打在他的胸口,接著便是一拳又一拳的捶下,“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分開我對不對?是,我是遲遲不肯同你在一起,但是你又曉得這十年來,這三千多個日日夜夜,我是如何過來的?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無時無刻不想和你在一起,可我是太後,我身後是尚且年幼的宸兒,我麵前又是大凜朝的江山…我冇得選……”
荼雅俄然明白,本身真的好殘暴,比當初的赫連煜更殘暴,但是要她就這麼放赫連岑走,卻又是百般萬般的不捨。
“我那裡有甚麼心儀的女人?你彆胡說!”赫連宸神采微紅的駁斥。
荼雅轉過身,閉了閉眼道:“攝政王如果想要請辭,應當去找皇上。哀家不過是後宮之人,豈能隨便應允你的要求?”
女子心下微怔,之前隻如果她呈現的處所,他老是遙遙悄悄的望著,不肯分開卻也不會靠近,隻是用那雙盛滿了一汪密意的目光凝睇著,看得人不由赧然。
“你要走?”
十年,竟已經十年了。
“這不是難堪,朕隻是感覺這個決定隻能有母厥後做。”赫連宸單手緊抓著窗欞,目光幽幽的道:“十年了,朕看著母後和王叔相愛卻又相互折磨十年了。之前朕總感覺,母後是父皇的女人,應當從一而終的愛著父皇,但是厥後,朕從纖兒姑姑那邊傳聞了些母後和王叔的事情,才發明本來豪情遠比我能設想的龐大和艱钜。”
慈安宮裡,荼雅替男人斟了一杯茶,眸光責怪的道:“如許真的好嗎?你一向以來的清譽就這麼被廢弛了?我就說不該同意宸兒的做法,還覺得他有甚麼好體例,成果還不是想了個餿主張出來!”
“到底……是老了麼?”她低聲呢喃。
男人走到三步之遙的處所站定,躬身行了一禮,“臣,拜見太後孃娘。”
赫連宸說不過能言善辯的安兒,隻好通紅著臉斥道:“你休要持續胡說八道,不然今後就不要進宮來了!”
“彆啊,我但是好不輕易從邕南過來一趟,你不讓我進宮,那我還不如不來呢!”
“攝政王不必多禮。”荼雅睇著赫連岑的麵龐,聽著他近乎疏離的語氣,心底的哀傷便如夏季的霧氣般滿盈開來。她自嘲的一笑――這些本就是她咎由自取,既要幫手宸兒坐穩這個江山,那就必定要拋下不容於世的姻緣。
“哎,你這不是在難堪太後孃娘麼?”安兒用嘴呶了一下對峙的二人,不解的問道。
赫連岑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把她扯進了懷裡,迭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當初就應當不顧統統,突破所謂的倫理綱常,而不是想一個傻子一樣,隻是挑選保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打我!你打我好了!”
荼雅搖著頭,伏在男人的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
春去秋來,草木枯榮了一年又一年,時候仿若掌心的細沙,握得再緊也敵不過悄無聲氣的流逝。彷彿隻是彈指一揮的刹時,周遭的風景和修建還恍若昨日,但是身邊的人和事卻清楚已桑田滄海、地覆天翻。
到底……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