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昭儀俯身嗅花，聽到此言，含笑著微微點頭，輕聲說：“這如果裝在籠子裡，哪兒還能有最妙的歌聲。罷了，備下暗香茶水來，到前麵亭子處坐會兒。”

次日，霽月醒來時，已是陽光高照。

霽月膜拜施禮，而後說：“回皇後孃娘，昨兒確切與赫連蜜斯有一麵之緣。因著在尚書院見過皇孫殿下，殿下感覺奴婢尚算機警些，便召我隨行前去，端茶倒水，奉侍一日。赫連蜜斯當真好記性，與殿下談笑間，也能記得不起眼的奴婢。”

霽月請罪道：“本日貪睡起晚了些，請娘娘懲罰。”

“娘娘，這杜鵑光彩素淨，該當也是本日纔剛開，想必是為了驅逐娘娘駕臨。”清麗說道。

左昭儀悠然走著，清麗與霽月諸人跟從以後。不久，便來到了禦花圃，這禦花圃的景色甚是都雅，想必顛末宮內花匠們的經心打理。

“這是客歲上貢來的‘廬山雲霧’，皇上特地賞來長信殿的，極其貴重，樂菱大人囑宮裡的姑姑妥當保藏著，說是娘娘會喜好。”

“回皇後孃娘，琉兒隻是感覺，眼下新茶還冇製好，這茶必是客歲的，不識貨的才當作好茶呢。皇後孃娘如果愛茶，赫連府上有很多新奇的好茶，下次我進宮來，多帶些給皇後孃娘。”

“是你？！”赫連琉這才定睛看清左昭儀身後的人，竟是昨日與九王爺他們一起的小宮女，還曾出言保護源蓁。赫連琉向來不喜好老是跟著九王爺的源蓁，更是對這個膽敢出言不遜的小宮女影象深切。

“清麗，你在宮內比霽月久些，還能說出如許的話？她無禮是她的事兒，我可不準長信殿的人如她普通。”

“是。”

“左昭儀說的是，皇上禦賜，又豈是王府能比的。琉兒，你講錯了。”

“恭送皇後孃娘。”

“琉兒，不得無禮。”皇後輕飄飄地訓了一句，問道：“左昭儀也是來此賞看杜鵑？”

“多謝姑姑嘉獎。霽月，快些梳洗，我先去看看娘娘了。”

“冇事，你也彆急。”

清麗出主張：“娘娘如果想聽，隻需跟皇上提一句，皇上定會著人捉些嗓音最好、歌聲最妙的杜鵑鳥，裝籠子裡送給娘娘聽的。”

赫連琉卻輕“哼”一聲，似是不屑。

杜鵑園中間便是賞花亭子。待左昭儀徐行走到時，宮人備好茶水，斟一杯，左昭儀輕呷小口，香如幽蘭，清芬鮮靈：“嗯，好茶。”

“姐姐，我這就起來，你也不早點叫我。”

“真是應了那句‘火樹風來翻絳焰，瓊枝日出曬紅紗’。”霽月接話說。

“大膽！皇後孃娘在此，輪到你說話？”赫連琉嗬叱道。

“霽月，你本日倒是怎得貪睡了？”清麗排闥探頭笑著說。

“你可知，為何挨罰？”

清麗回禮：“姑姑叫我清麗便可。今後我們都是一起奉侍娘娘了，還請多多關照。”

皇後微點頭：“茶既飲畢了，本宮也有些乏了，先回宮安息。左昭儀細細賞花吧。”

“給皇後孃娘存候。”左昭儀福身存候。一眾宮人也皆施禮。

“赫連蜜斯如何說話這般小家子氣了？”左昭儀垂眼觀著杯中的翠綠雲霧茶，芽葉嫩亮，在沸水中伸展開來。

赫連琉忙說：“是琉兒錯了，下次不敢了。”

左昭儀請皇後於上座，著人沏了一杯茶，親手端給皇後，這才本身落座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