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赫連府的大蜜斯,當今皇後的親戚,再如何失禮,上麵有皇後,有娘娘,也輪不到我頂撞。娘娘若不罰我,可不叫人抓著放縱宮婢的把柄?還不定傳成甚麼模樣的話呢。”
待世人拜彆後,左昭儀方纔轉頭看霽月,和顏悅色道:“罰了你半晌,還累嗎?”
霽月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左昭儀。
聽到左昭儀承諾,清麗忙扶著她起家,朝霽月方向看了看,說:“娘娘,你看,霽月女人也鈔繕了一晌午,涓滴不敢倦怠呢。”
清麗說罷,看到左昭儀表情不錯,搗搗霽月的胳膊,把她輕拉到左昭儀身邊,使使眼色。霽月明天清麗的意義,是想讓她去給左昭儀報歉。
“哎呀,真是感謝莊夢姐姐了。”霽月忙坐起家,脆聲應道。
霽月躊躇了一下,聲音甜甜地叫了聲:“娘娘……”
左昭儀點點頭:“還是你知心。”
“嗯。”
左昭儀稍坐了半晌,便起家回長信殿。
“女人,如何樣?這一晌午,怕是手痠腿麻了吧。”
霽月送完莊夢,對鏡捋順髮髻,稍飾裝點,便前去長信殿用膳間。
“放心吧姐姐,我的嘴巴但是塗了蜂蜜的。”
“好,現下也是想吃點糕點。”
霽月隨身後。清麗許是怕她捱了罰,內心不痛快,悄聲道:“霽月,可彆生娘孃的氣,娘娘也是為我們好。阿誰赫連蜜斯,我也是甚看不慣她,可她背後是皇後和赫連王府。我們啊,確切獲咎不起。”
“娘娘,霽月知錯了。娘娘可不要因霽月生了氣,表情不佳就食之有趣了,那這麼多甘旨好菜多華侈呀。”
“冇有冇有。”霽月忙笑嘻嘻地擺手:“再也冇有。再碰到皇後和赫連大蜜斯,必然恭恭敬敬地存候。”
左昭儀這才放下書卷,微閉著眼睛,揉揉頭,似有倦意。清麗甚有眼色,見此景,忙放下蠟燭,站在左昭儀身後,柔中帶力,給左昭儀按摩雙肩,邊說:“娘娘,看了一晌午的書,怕是累了?”
清麗察看著左昭儀的神采,看她麵色安靜,這才道:“娘娘,怕禦膳房的點心您不愛吃,早就讓我們殿內的小廚房給您籌辦了雲層糕,您先吃點。待會兒該用晚膳了。”
“姐姐慢走。”
長信殿宮女皆無人敢打攪,直至暮色漸深,清麗與幾小我出去掌油燈點蠟燭,看到霽月還在一字不苟地鈔繕,心內不忍,端著蠟燭走到左昭儀身邊,輕喚道:“娘娘,日頭落了,細心著眼睛。”
左昭儀回身出門,清麗對霽月使使眼色,讓她從速起家。
“娘娘,您看,霽月這也是罰到了現在,想是娘孃的苦心,她也明白了……”
“感謝娘娘纔對。我們娘娘心可軟了。”
瞧著左昭儀正端坐於餐桌前,清麗立於一旁佈菜,霽月悄悄步入房內,走到清麗身邊,說:“清麗姐姐,我來吧。”隨即接過清麗手中的銀筷子,左手挽起右臂衣袖,俯身佈菜在桌上的青瓷碟內。
“常娘明白了。女人向來明事懂理,固然很多事我不懂,隻要你內心不委曲,我也就不說甚麼了。”
“不礙事的,常娘。”霽月微淺笑著,搖了點頭。
霽月雙腿早已麻痹無知覺了,她皺著眉頭,扶著桌子起來,臂彎處有一人攙起她。霽月轉頭一看,是常娘。
“霽月。”有一個宮女排闥出去,端上托盤,說:“喏,娘娘還是疼你,罰了你鈔繕半晌,你看,這不又讓我給你送幾塊雲層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