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琴藝自娛自樂便罷了，實在登不得風雅之堂，比不上赫連蜜斯府中的樂人。”霽月懶得跟赫連琉辯論，隻接了拓跋濬的話。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客歲春恨卻來時。

“要說冷傲，”拓跋澄的目光看向霽月，當真道：“初識霽月女人之時，紅梅白雪下的彈琴之景，纔是冷傲。”

拓跋澄看到赫連琉的神情，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脫口道：“這跳舞也就算個都雅，可稱不上冷傲。”

“霽月，這可不是謙善的時候！”拓跋澄不平氣道：“我纔不是客氣，是至心實意地嘉獎。”

“還請公主先撫玩。”赫連琉笑道。

赫連琉偏頭去看世人反應，見蓓陵公主麵上帶笑，專注賞識。她又假裝不經意地看一眼平王爺，拓跋翰看似也在當真地旁觀演出。

赫連琉這才明白過來，神采略微好轉，方說：“既是籌辦好了，就讓他們上來演出一場吧。”

赫連琉的話被打斷，不滿地轉頭瞪了侍女一眼。

“霽月，我來幫你！”一旁的拓跋澄按捺不住，起家伸手，欲接過霽月手中的玉箸。

“赫連蜜斯還籌辦了舞樂？”蓓陵不免欣喜，這個赫連琉，向來高調張揚，但是本日的設席安排，竟然如此高雅。

“喲，殿下誇你兩句，連公主的話都不睬會了？”赫連琉果然又開端將話頭轉到霽月身上，“殿下也不過是客氣客氣，你還當真了？公主讓你演出，都能推委了？”

著處芳菲，蝶與鶯情醉自迷。

赫連琉蹙眉道：“澄殿下如何無能卑賤下人的活兒？”

“既然如許，那不如，現場為我們吹奏一曲？”赫連琉不信賴霽月有甚麼演出能讓人冷傲，再說，若在她赫連琉麵前演出，絕對不會讓她順利停止。

“濬殿下果然文采斐然，連歌詞都能解釋的這般貼切。”赫連琉聽世人皆是嘉獎，不免洋洋得意。

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

“哦？”蓓陵轉向霽月，笑說：“澄兒在我麵前獎飾過多次了，若下次有機遇，你可要讓我見地一番。”

“公主感覺如何？”赫連琉迫不及待地扣問蓓陵。

一曲舞畢，舞樂伎人福身施禮：“拜見平王爺、蓓陵公主、皇孫殿下。”

話音剛落，如玉珠走盤，又清脆如泉水叮咚，槐花林中呈現數位著一身青色長裙的女子，度量琵琶，轉軸撥絃三兩聲，曲調柔情動聽。跟著琵琶聲聲，一行舞伎從花木以後翩但是出，皆是身穿水紅色長袖舞裙的女子，身姿曼妙，身形輕巧。舞伎蓮步輕移，腰肢婀娜，姿式劃一，時而長袖一揮，飛袂如拂雲雨，似天涯一抹紅霞；時而側身垂首，低徊宛轉，烏髮在空中傾散，更添各式嬌柔；忽而點額撫臂，彷彿刻畫眉眼，回眸一笑容如花；忽而碎步輕旋，衣訣飄飛，玉袖生風，姿勢綽約，絢人眼目。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好呀，隻是，”蓓陵擺佈環顧，迷惑道：“這四周皆是花木，並冇有瞥見能發揮舞樂的空間。”

拓跋濬自顧自品著槐花酒，待霽月走至他身邊時，他悄悄地說了句：“辛苦了。”霽月僅以微微一笑作答。

“我……”赫連琉還欲再開口，身邊侍女忙大聲提示道：“大蜜斯，您不是還籌辦了歌舞演出嗎？舞樂伎人均已籌辦好了，不曉得該何時獻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