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汝陽候，秦銀河破天荒的踏進了陸氏屋裡。

立時有幾名婆子凶神惡煞普通的衝上來。

而當時甘氏尚在鄉間，玉嬤嬤嘴裡的“夫人”隻能是陸氏。

甘氏的心頓時冷了半截。她看了尚且不忍，他如何能無動於衷？

陶姨娘身上的衣裳也被扯破，暴暴露來的肌膚之上，又被指甲抓得儘是血痕，看得讓民氣驚。

誰知甘氏的話還冇有說出來，斜刺裡衝出一名小丫環，一頭就撞在拉著陶姨孃的婆子身上。

“叮嚀綠柳做甚麼去？”瑞瑤往丫頭倉促分開的方向看看，問。

陸氏吼怒，“來人，來人！把這個賤人拖出去，打死！”

陶姨娘大哭，“大人，大人！您就巴巴的看著麒兒這般死不瞑目？大人，玉嬤嬤都招了，您冇聞聲麼，是玉嬤嬤和夫人害死麒兒的！”

秦銀河還未說話，院裡又傳來“嘎嘎”的一陣怪叫，玉嬤嬤揮動動手臂衝過來，又是哭又是笑著撲過來要抓甘氏，“燕窩啊，夫人，奴婢送了燕窩，吃了，她們都吃了……哈哈！小公子，小公子！死了，死了，夫人！”

甘氏躊躇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想出聲製止。

等鳳翎到陸氏院裡的時候，院裡己經燈火透明，冇了鬼哭，女人沙啞而淒厲的哭聲就猶為高聳。

陶姨娘啊，終究按捺不住了。

“帶下去，潑醒她！”秦銀河低吼一聲，立時就有婆子將玉嬤嬤拖到一邊，一桶水，潑了個透心涼，玉嬤嬤半醒著，一邊還在哭，“奴婢，奴婢該死啊！奴婢殺人了，殺人了！”

虎魄往她身上加了件薄衫，扁嘴道，“有甚麼好瞧，還不就是那套把戲？我都瞧見她往樹上加了幾趟軲轤，她阿誰爹做好送來的。這纔將戲愈發唱得出色。另有那後院的姨娘每天吊著嗓子。可不就為唱得這出？”

鳳翎點頭。“今兒似有些分歧。動靜鬨得這麼大，就是想讓大師都曉得。我們要再不去瞧瞧。倒顯得矯情。”

陶姨娘一張口吐出一大口血來，血泊裡還帶著牙。

秦銀河身上披著件單衣，站在院子當中，低頭看著他麵前正伏地痛哭的女子，甘氏則站在秦銀河身側，也低頭在看地上的女子，身後一左一右，緊緊跟著琉璃斑斕。

鳳翎悄悄點頭，心中唏噓。

固然隻是姨娘，好歹也是與他同床共枕過的女人。

鬨得陸氏得了失眠之症。夜裡不能安眠。而玉嬤嬤的瘋病也越來越短長，秦銀河除了遷怒責打，底子從她嘴裡問不出甚麼來。

蔓兒和阿誰被她稱為“爹”的男人，她早讓虎魄去探聽得清清楚楚，來龍去脈也猜了七八分出來，不過與己無關，她才懶得去管。

這邊陶姨娘己經成了個血人。

陸氏出身於候府，這類裝神弄鬼的把戲她不是冇有想到過，隻不過一向冇有找到方法罷了。這時統統的箭頭都直指她而來，陸氏也是一陣火起，跌跌撞撞幾步，衝到陶姨娘身前，抬腳便狠狠的將她踹倒，“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忘了當初我如何汲引你？你兒子死得死了，哪來甚麼怨氣！”

虎魄靠近鳳翎耳邊，“那是蔓兒。”

瑞璿快一步拉她，“轉頭再說，先瞧瞧娘去。”

隻要陸氏還算消停就好。

到厥後，秦銀河本身也重視到了這點，每次他隻要歇在陸氏屋裡，院裡就會有些奇特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