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老天有眼。

瑞璿麵色大變，退一步，拉起瑞瑤就走。出了花廳便直奔庫房，取了陸氏用的血燕盞，在庫房裡倒騰了好一會兒，才和瑞瑤一起回陸氏屋裡。

陸氏怔怔的看看瑞瑤，“你外婆……”

“那老妖婆看著娘平生為無子所苦，看著我為賀廣所辱，看著阿璿俯身為妾，看著我們被那丫頭嘲笑欺侮，那老妖婆現在可該趁了心，如了意，夢裡都笑醒了吧？”

“罷了罷了，”秦銀河伸出右手重揮，聲音比先先前緩了很多，“你走吧，走吧！”

葛大川叩首，“小人有罪，小人甘心受罰。”

“是啊，姐姐，那葛大川的話也一定……”

瑞璿不答，問話的聲倒是發緊，還帶著微顫，“娘，外婆是真疼你吧？娘是外婆的……”

“啪”的一聲，清脆而清脆。

“能讓高高在上的候府夫人活著記恨，卻又冇法明目張膽複仇的人，嗬，娘，您可想到會是誰？那隻能是個女人，外公最愛的女人！”

見陸氏又拉她，瑞瑤隻得動動唇，小聲的擠出兩個字，“外婆……”

“嫡女”這兩個字，瑞璿到底冇有問出口。

秦銀河的心頭頓時像堵了一塊大石普通的難受，在候爺的眼裡，他算甚麼？

說完，瑞瑤看看瑞璿，又轉頭道，“我也不敢信。不過，姐姐纔在庫房取了候府送來的血燕，正巧今兒那邊讓內裡送了幾錢血燕來試，還放在庫房裡，姐姐兩相較過，說娘用的……確切光彩更暗，並且，聞著有股藥味兒，是……像也是被熏過的。”

“為甚麼？嗬，”看著陸氏，瑞璿笑得極其苦楚，“答案隻要一個。娘不但不是那老妖婆的嫡女，還是她仇敵的女兒！而那仇敵己經死了，她便隻能把積了一輩子的恨意都記在孃的身上。”

“是啊，”瑞璿站起來，幾近鹵莽的將陸氏捂著的雙手拉下，嘲笑著打斷她的話，“要把娘養得如此心機全無，老妖婆還真是費了很多心機。娘不想想，您的大姐是誰？那是當今最受寵嬖、生下八皇子的德妃娘娘；您的二姐又是誰？肅親王正妃，世子之母，平生榮寵不儘；您呢？如果彆的一品官也就罷了，倒是個布衣出身，冇有半點身家，還停妻另娶的男人！”

“越說越不像話！”陸氏瞪眼，一咬牙，快幾步到瑞璿麵前，揚手給了瑞璿一個巴掌，瑞瑤拉之不及。

陸氏的手一抖，心疼不己，終究卻並冇有去扶，而是看著瑞瑤，厲聲道，“你說，阿瑤，倒底如何了？”

“如何能夠，哈，”陸氏笑著冒死點頭，麵色卻愈發慘白如紙，“不成能，不成能！我娘一向很疼我！一向很疼……不成能如許對我！她冇有來由，她是我的親孃！不成能，不成能！”

秦銀河低眸瞧著葛大川，“那丫頭裝鬼時用的石軲轤也是你弄進府來的吧？”

他是想起了當時賀廣的打趣話。

這一巴掌倒是讓瑞璿止了笑，跌坐在地，捂臉痛哭。

瑞璿一邊笑，一邊倒是淚流滿麵，踉踉蹌蹌往陸氏幾步，一手緊扶住陸氏的手臂，一手往外指，恨恨隧道，“娘，您想想，為甚麼那女人登堂入室，候府卻甚麼話都不說？不說彆的，娘，爹爹有多少日子冇進孃的屋了？隻要外公在爹爹麵前強幾句，他明天就不敢如許對你！”

“娘才魔怔！”瑞璿忽的大笑，淚流滿麵地，“娘魔怔的短長！娘生得如此魔怔，恐怕也是那老妖婆的陰狠招兒吧？那老妖婆見了，隻怕又要大笑三聲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