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捶不敷半會兒,兩丫頭還是被郭氏橫腳一撥,踢翻在地,“這點兒力量,候府是冇給你們吃飽麼?”
腳上的行動又牽動小腿處的舊傷,帶來一陣揪心的疼痛,郭氏輕“噝”口氣,嘴上不好說,臉上怒意更盛。
“娘娘賜下的,阿蕎替母親挑的,我不過借花獻佛罷了。”簫蓉說著向身後的知秋使了個眼色,知秋捧上手裡的東西,“另有這茶,也是上回娘娘賜下的,說是本年纔到的貢品,精貴著,量也未幾。我分一半出來給母親,母親先嚐嘗,如果喜好,著人再去我屋裡取就是。”
吳嬤嬤跪在榻邊一向不敢起來,一邊看著郭氏的神采,一邊道,“奴婢可不敢有半句謊話,夫人能夠問問,現在我們府裡的丫頭,可有情願往她院中當差的。私底下,丫環們都管那大丫頭叫母老虎。那丫頭會幾下拳腳,一抬手就打人得鼻青睞腫的,就為這事,奴婢還詰責過幾次。那丫頭說是世子爺發的話兒,要她護主子全麵。還說世子爺說的,那邊的人如果瘦了一錢都要她的命,她也嚴峻,說隻能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像極了世子爺的話兒……”
郭氏聽了不由眉眼都帶上笑,“瘋丫頭!多大的人了,話都不好好兒說。我才見著外頭有風,你還敢跟姐姐一起過來,涼著了可如何好?都坐吧。”
自入秋以來,郭氏就感覺胸悶難受。特彆這幾日,天陰陰的,卻冇有一滴雨水落下來,氛圍枯燥得彷彿連口舌都能燃燒起來。
郭氏“恩”一聲,抬臂,吳嬤嬤忙將手中的蓮子湯遞迴給丫環,本身雙手攙住郭氏往桌前坐下,回身又端了碗來捧到郭氏麵前,悄悄攪了攪,再推到郭氏麵前。
邊說,吳嬤嬤朝地上的丫環使了個眼色,兩丫環叩首退下。
吳嬤嬤忙報歉,“是,是,怪奴婢多嘴。”
“放屁!”郭氏終究忍不住爆了粗口,握緊拳在榻上重重一捶,“她是覺得,背靠著世子,今後今後能夠在我們府裡橫著走了?”
吳嬤嬤知她神采不快,忙跟著解釋,“奴婢都是定時送的,次次都誇大是夫人叮嚀下來的補湯,不過……” 吳嬤嬤麵露難色,“那邊總有藉口不肯當著奴婢的麵兒喝,她是主子,又得世子的疼,奴婢天然不敢多說,回回也都隻能擱下就走。不過每次也都過了一會兒,她就讓丫環把空碗送返來還伸謝,看模樣是喝了的。”
“奴婢無用,夫人見怪的是。”吳嬤嬤先是點頭稱是,纔跟著又抱怨,“不過那邊院裡的幾個管事丫頭鬼得很,又有主子撐腰,底子不把奴婢放在眼裡。好幾次的,奴婢嘴皮子都說破了,那幾個丫頭就是攔著不讓進,翻來覆去的要麼剛歇下要麼就是去見大蜜斯了,說主子叮嚀過,讓奴婢先擱著,等主子返來再親向夫人賠罪。那架式,就像要從奴婢手裡搶東西似的,奴婢躲都躲不開。”
簫蓉麵前,郭氏還是風俗於做出幾分慈母模樣,而對鳳翎的討厭就直接表示在臉上,連名字都懶得提。
一陣清甜的,熟諳的櫻花香味撲鼻而來。
簫蓉也有些動容,欠了欠身子,“讓母親吃驚,阿蓉有愧,也不知此生可有機遇回報母親恩典。”
“夫人是不曉得啊,在夫人這裡倒是應得好好兒的,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一副孝敬模樣,出了門,該哪樣她還哪樣,彆的不說,奴婢原想往她院裡放幾個丫頭,粗使的都好,想著有甚麼風吹草動的也好探聽。可每次去的人都是回身就給阿誰叫虎魄的大丫頭找個由頭頭朝下的扔了出來,得養幾日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