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鳳翎先是一愣，旋即笑著快速扒開簫雲搭在腰上的手，趁他還愣著，三下兩下的除了他的腰帶，回身就扔在床頭，笑道，“既是阿蓉如此說，蘇陽也彆去了，去之無用。你明日不如就去處太子申明委曲，再接林子楓到府療傷，待林子楓復甦，問過話再去，事半功倍，也能趁機偷得幾日閒。再容我細想想，真記起甚麼，也好跟你說。”

鳳翎發笑，“想來各處搜來的銀兩，養個軍隊也夠了，勒家又家道殷實，這些銀兩那裡就能由他華侈得完的？”

鳳翎不覺亦如有所思，“這也巧了些。”

“不好說。”簫雲抬眼瞧著她，麵帶不解之色，“圖中所指，顯而是庫爾齊山。該山橫亙千裡，高出數個郡縣，卻並非官有，乃蘇陽富商勒明海的私產。勒明海有日行一善之誌，多年身材力行，積德不疲，有官賜‘天下第一善’牌匾，亦為官方十大善人之首，頗得民氣。

“大姐！”瑞瓔便有些情急，打斷她的話，“阿楓存亡未卜，我……”

“此一事彼一事，哪能混說？”簫雲將右手搭在鳳翎的手背上輕握了兩下，再扒開她的手，道，“你先歇著，我去去就來。”

簫雲風俗性的將眉心擰成了墨團，道，“阿蓉卻說我此時不必去，去了也無用。你與阿蓉熟悉，可知何意？她如何未卜先知？”

現在想來，莫非，宿世的瑞瓔就是揭開蘇陽奧妙的功臣？

待瑞瓔坐下，鳳翎接著說道，“曉得你歇了，我本不該來打攪。隻因為明日世子爺還另有要事，和我商討由二公子去接林公子來汝陽療傷。想來想去，我怕你不安，還是先來和你說一聲。二公子向來行事謹慎，世子爺也細心叮嚀過，以是必不會有失，你放心，有甚麼事，也直和二公子說無妨。”

“既是大善人，你為何覺之有異？”

“勒青峰？又與大善人有聯？”

宿世她對此案雖不甚了了，但曉得自洛十一登帝位之前，汝陽候府就一向是洛十一的擺佈手。宿世簫蓉平生都餬口在汝陽候府，曉得蘇陽委曲也不奇特。

不過想來想去，鳳翎倒是真想起一件事來，便起家重新披了衣裳往瑞瓔暫住的珩青園去。

宿世，她雖並不體貼，但多少都有聽人提起幾個庶妹。都是受秦銀河開罪的影響，結局並不好，唯有瑞瓔，是在她嫁入肅親王府以後、尚書府傾倒之前就無端失落了的。

瑞瓔的聲音哽咽，頓了好久，才道，“阿瓔也不知如何酬謝大姐，作牛作馬也是廢話。阿瓔隻能日日誠懇祈求老天庇佑大姐平生和樂安樂。”

鳳翎挽住他的胳膊，奸刁的笑，“你不是向來最信阿蓉的話？這回我就讓你聽她的，免得你來回奔波，你倒嫌我混鬨？”

瑞瓔固然己經熄燈歇下，但心中有事，天然展轉不能眠。

“庫爾齊山為勒明海豢養牲口，蒔植藥材果菜之地，所得之物大部散之百姓，故山中無人看管，卻從無報酬盜。百姓來交常常，皆自發援手。數次明察暗訪之下，百姓皆交口獎飾勒氏，無倒黴之言。蘇陽之富百姓安，勒明海著力非小，連皇上都大讚此人。以是得非常謹慎謹慎，若非有真憑實據，不能詢問。”

鳳翎手中一頓，“阿蓉說的？”

記得那些日子，肅親王妃總在她麵前很不屑的提及此事，說是同根生的姐妹，根性天然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