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掉桌布,抬起衣袖往桌上抹了一圈,抬袖瞧瞧,對勁地點頭。
鳳翎體味其意:這是簫蓉最後的機遇。
慘白卻不乏暖和。
薄冰之下的一朵鮮紅,就像怒放之時封在冰層下的玫瑰,紅得詭異。
鳳翎一向也冇有機遇解釋,這時對他晃一下眼神。
鳳翎回臉也是疑問,“這又是甚麼?”
轉臉回望一眼習冬,常歡自發疏忽了她懷中的東西,叮嚀了一聲, “女人,取油燈來。”
既然鳳翎曉得噩蠱,冇奉告簫雲?
“我爹傳下的。”常歡抬抬眼皮,解釋了名字由來以後,四下環顧一週,回身將稍遠處的圓桌拖近了些,口裡說了聲“有勞女人,”便劈哩叭啦快速的將桌上的水壺杯子往習冬手上塞。
簫蓉謝過,習冬便托起她的雙掌,攤開在常歡麵前。
常歡讓習冬取糖水來,一小匙一小匙地喂她。
如果不治,再服血珠亦無用。
習冬眼圈一紅,退回簫蓉身邊。
鳳翎苦笑。
這經常歡取出個布包,翻開看了一眼。捲起來遞給鳳翎,接回她手裡的玉碗,一手高一手低來迴轉過了幾下,這玉碗竟然一分為二,成了一圓一彎日月形兩個大小附近的玉碗。
鳳翎分神的工夫,簫雲和汝陽候都發明瞭銀針的不對勁兒。
鳳翎這才恍然。
自從鳳翎跟他說,要請他給簫蓉治蠱,他就算著日子讓簫蓉停服血珠,自前次吞服血珠到現在不過四月不足,簫蓉的手心竟慘白如紙,全無半點赤色。連筋脈都不成見。
“管針。”
怕影響常歡探病,汝陽候與簫雲一左一右的站得稍遠。這時簫雷出去,也不說話,冷靜的站於一邊。
“玨”與“管針”這兩樣東西,簫雲與鳳翎或許不知,汝陽候倒是有所耳聞的。
“這又做甚麼用?”鳳翎問常歡。
等世人目光再回到盛放著簫蓉血滴的那半邊玨中,皆是大驚失容。
鳳翎接過。點頭。
鳳翎點頭。
常歡查抄無誤以後,托在右手裡遞給鳳翎,很隨便地說了一句,“鳳丫,拿著。”左手又要往褡褳裡翻,卻忘了在汝陽候府,鳳翎己是世子夫人的身份,不是能夠由他隨便教唆的。
接過鳳翎手中的“玨”,拆成兩個並排於桌上。
簫蓉所中的噩蠱比他想像的更加嚴峻。
隻可惜,阿誰時候,哥哥簫雲己經死了十七年。她也未曾再深切看望,冇想到這一世竟然有緣相見。
本來取名用得最簡樸的意義,二玉相合為“玨”。
常歡接過鳳翎手中捧著的彎形玨,放回桌上。又取了另一管針來,很輕易的就在鳳翎指尖取了兩管血,滴入另一圓形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