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的話音一落，“啪啪啪啪”打在迎春臉上的巴掌立時清脆了很多。

不過幾下，這丫頭的額前便一片通紅。倒是個實心的丫頭。

“很好。你是三蜜斯屋裡的？幾等，甚麼名兒？”

“哈，”鳳翎嘲笑，“好個聰明的丫頭！我倒要瞧瞧，我如果把你打死了，你的三蜜斯可會為你掉一滴眼淚！”

那婆子先裝模作樣的扇著，一邊扇，迎春嘴裡還能一邊叫，“奴婢是二蜜斯屋裡的……”

“走一個，我賣了你一家！”

鳳翎麵色一寒，沉聲叮嚀兩個婆子，“追返來，不然你倆陪著。”

環顧一週，每個丫環婆子的臉便刻在腦海當中，鳳翎的目光落在翠英身後的兩個小丫頭身上。“你們倆個，是跟著少奶奶出來的？”

“雲仙、雲代，那是二等丫環了？”

“蜜斯……”婆子嘟嚷了一聲，不敢動手。

那丫環說了這話今後，倒也不敢直視鳳翎，緊抿雙唇看向地低頭看空中，雙手在身前緊緊絞著。

翠英伸指往前麵的幾個婆子指指，“阿誰，對夫人不敬，阿誰，對主子吼怒，另有阿誰，阿誰，阿誰主子話還冇說完呢，帶著肇事，拉扯主子的……死就不消了，聽著嚎聲也慘，咱不如賣了吧？多少賺回幾兩銀子。”

鳳翎牽過翠英的手，看著她，當真的說道，“嫂子，總括起來，主子與主子，隻要一句。您隻要一句話，便能夠決定她們的存亡，和……”

兩丫環的態度更加恭敬，聲音也低了很多。“是。”

“再打。”

指指最前麵的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你們倆個，先把這位三蜜斯屋裡的迎春女人給我帶到一邊，稍待我再發落。”

“死開！”

翠英像遇見救兵似的，抓著她的手，纔想說，鳳翎笑著拍拍她的手，柔聲道，“先不忙，嫂子，我們一樣一樣兒來。”

“甚麼是主子？我爹是主子，我娘是主子，我哥哥是這尚書府的嫡子，當然是主子，嫂子，你是嫡長媳，尚書府的大少奶奶，一樣是主子。”

聲音不大，狠勁兒實足。

“先掌嘴二十，打死作數。口不擇言，連自家主子排名第幾都不曉得，這類丫頭留來何用？”

要管人，先立威。

盯著世人沉默了一會兒，鳳翎又道，“吼怒主子，其罪一；語出不敬，其罪二；直呼主子名諱，其罪三，任你誰在前麵撐腰也好，尚書府的端方不能破，任哪一條，也可將你們杖斃！”

兩個小丫環倉猝施禮，“回大蜜斯，奴婢是大奶奶的屋裡的丫環，雲仙。”

翠英挺挺脊梁，道，“如此，你若下次不再犯。此次便饒了你罷？”

兩丫頭對望了一眼。答道，“回大蜜斯，奴婢冇有定見。”

“我們府裡的端方，是蜜斯問話，丫環點頭？”

鳳翎不說話，隻是衝她笑笑。微微頜首，意義是讓她本身拿主張便好。

除了大丫環會有本身奇特的名字，二等丫環的名都是成對呈現。

這番談吐一出，世人中立時就有人麵色灰白，稍後幾個怯懦的拔腿就想溜。

轉臉喚了翠英一聲。向人群攤開本身的右手，垂眸看了一眼，鳳翎又道，“所謂家奴，就是把賣身契壓在主子手裡，人是主子的，命是主子的，家奴的孩子叫家生子，孩子的命一樣也是主子的。”

鳳翎眯起眼。光看神采，就曉得話是從站在最末處的一個身材高挑的丫環嘴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