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沈氏氣急攻心口吐鮮血的事便傳到了各院的主子耳中。

吐血可非同小事！

鄭媽媽夙來沉穩純熟，極少失態。現在俄然這般不顧儀態地嘶喊出聲，到底是如何了？

碧玉心中一陣駭怪。

這流言的結果，還真是出乎料想的好啊！竟將沈氏氣得吐了血。她當然得親眼去瞧瞧才更鎮靜。

碧玉不及多問，便倉促領命退了下去。

之前的流言已經夠傷人了，本日傳出來的流言，更暴虐刺耳。她已經十四歲了，即使再喜好侯府的繁華繁華，也不成能對七歲的表弟生出覬覦之心。

“夫人聽了這些話，氣得當時就吐了血。請太夫人必然要為我們夫人做主，也為青嵐蜜斯做主，找出那幾個亂嚼舌頭無事生非的東西，狠狠懲罰。”

吳氏浮想連翩了半晌，整一整儀容，將彎起的唇角壓下去，這纔去尋了方氏。

之前養病是假，挨罰是真。吐了這口心頭血，必定大傷元氣，少不得要多靜養些日子了……

沈氏躺在床榻上，臉上毫無赤色。

這纔對嘛！

“好端端地，二嬸如何俄然就吐血了？”顧莞華蹙眉問道。

“榮德堂裡的丫環來報信，說母親吐血昏倒了。”顧莞寧神采淡淡，不見半點憂急。

當家的滋味實在不賴，她可不想早早還歸去。

隻見沈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麵色慘白。不對，用麵色慘白描述已經不太得當了，是麵無人色。

鄭媽媽抹著眼淚說道：“……那些個無事生非的小人，儘說些不著邊沿的話。我們夫人待青嵐蜜斯就像本身的女兒普通，何曾動過彆的心機。”

……

待丫環退下以後，吳氏才偷偷笑了兩聲。

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擦得乾清乾淨，氛圍中卻另有股淡淡的血腥氣。

顧莞寧也抿了抿唇角。

顧莞寧嗯了一聲，先將手裡的字練完了，才放下筆。

“三弟妹，二弟妹吐了血的事情你也曉得了吧！”吳氏故作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我一傳聞此事，內心實在不是滋味。”

“鄭媽媽，夫人這是如何了？”碧玉吃緊問道：“如何俄然就昏倒了，還吐了血？”

吳氏立即點點頭：“說的恰是，我們兩個想到一塊兒去了。婆婆內心必定也是擔憂的。不如我們去正和堂，扶著婆婆到榮德堂去。”

想到這些，沈青嵐的眼淚落得更急更凶了。

榮德堂裡幾個二等丫環俱都被打收回去跑腿送信。

顧莞華倒比她還焦急：“你還不快些向夫子乞假，去榮德堂看看。”

顧莞華倒是一驚。

“碧玉，快些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