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尾音上揚:“西京離都城路途悠遠,一起上就是乘船,也得半個多月。冇想到,青嵐表姐這麼快就要到都城了。看來,青嵐表姐思京心切,連母親的複書也等不得了。”
沈氏輕歎一聲:“五哥自幼飽讀詩書才學出眾,十六歲時就中了舉。是沈家這一輩兄弟中天賦最出眾的一個。他本該很快到都城來插手會試,考中進士謀取功名燦爛門庭。”
沈氏既驚詫又尷尬,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太夫人淡淡一笑:“罷了,擺佈都是些小事。一家人說話,有甚麼見怪不見怪的。”
沈氏的五堂兄?
沈氏生於西京善於西京。當年顧湛偶爾路過西京,和幼年時的沈氏有了一麵之緣,為沈氏的絕色姿容傾倒,執意要娶沈氏為妻。
“再者說了,遠來是客。我們顧家不缺待客的院子,也不缺服侍的下人,更不缺每個月的月例銀子。讓青嵐表姐住進我的院子裡,本是母親的一片美意。在彆人看來,隻怕會感覺我們怠慢了親戚。”
沈氏的幾個堂兄,太夫人都是見過的。
今後也能在都城說一門好婚事。
第二年年底,沈家人送嫁到都城,苦等了一年的顧湛,終究如願以償地娶了沈氏。
顧莞寧是定北侯府嫡出二房的嫡女,身份矜貴,不言而喻。常日裡來往的,都是都城勳貴世家的嫡出蜜斯,此中另有宗室貴女和郡主之流。
這麼多年冇有來往,俄然寫了信來,必定是有事相求。
現在,沈氏還想重施故伎……嗬嗬,真是癡心妄圖!
千萬冇想到,顧莞寧竟然回絕得這般乾脆利落,不留半點餘地!
太夫人在腦海中敏捷地搜颳了一圈,不測埠發明本身竟毫無印象。
長長的指甲掐入掌心,一陣陣纖細的刺痛。
大秦科舉軌製嚴苛,男人身有疾病或殘破者不得插手科舉測驗,更不得為官。
而她,在曉得了本相以後,才驚覺本身當年是多麼的笨拙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