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看著父女兩個嬉鬨,心中一片溫軟。
待到早晨用膳之時,阿奕和蕙姐兒竟遲遲未見蹤跡。
少年情熱,初識男歡女愛,身材貼得這般近,俱是心頭一顫。
虧他有臉說“晝寢”!
阿奕腆著臉問道:“父皇母後的見麵禮隻籌辦了一份麼?有冇有我的?”
……
……
一個月後,阿奕大婚。
阿奕咧嘴一笑。
顧莞寧忍俊不由。
閔太後好端端地坐鎮慈寧宮,蕭詡顛末數年保養,身材安康如凡人。另有阿淳小四小五……宮中豈會不熱烈?
話語親熱暖和,一如平常。
倒是阿奕,非常安然自如,厚顏解釋:“本日頗覺疲累,晝寢得遲了,還請父皇母後包涵。”
小五咯咯直笑,低頭伸手,用力扯著親爹的頭髮。
阿奕裝模作樣地哎喲一聲,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嫁女兒總有些欣然失落,娶兒媳便冇這麼多唏噓,俱都滿心高興。兒媳進門當晚,顧莞寧蕭詡都睡得格外結壯。
蕙姐兒心中焦急,得空和他辯論,倉猝起家換衣。腰間痠軟,雙腿也冇甚麼力量。一站到地上,便覺腿軟。
蕭詡滿麵含笑,賞了豐富的見麵禮。
顧莞寧笑了起來:“想儘孝,今後機遇多的是,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儘管坐下,彆站著了。”
蕭詡暗歎一聲,隻得鬆了手。
蕭詡握著她的手,聲音中儘是顧恤和慚愧:“阿寧,都怪當年我走的早,留下你單獨苦撐,教養兒子長大。”
蕭詡無法笑道:“母後,你也彆太慣著阿奕了。他是一朝儲君,又不是幾歲孩童。”
十五個月的小五,走路非常穩妥,喊起父皇母厥後,口齒非常清楚。一張白嫩的圓乎乎的小臉上,老是浮著甜甜的笑容,實在討喜。
顧莞寧笑著白了他一眼。
蕭詡:“……”
當年宮中端莊的主子隻要她和阿奕母子兩人,宮人再多,籌辦起喪事來也感覺冷僻。這一世卻完整分歧。
蕙姐兒服膺親孃教誨,不肯入坐用膳,要服侍婆婆用膳。
蕭詡疼女如命,立即將伸手抱起小五,高高舉起,轉了幾圈。
蕙姐兒:“……”
“都怪你!”
第二日淩晨,新過門的兒媳羞答答地來敬茶。
阿奕喜滋滋地湊到閔太後身邊,得了一匣子銀票。閔太後還低聲叮嚀:“這是給你常日花用的。如果不敷,皇祖母那兒另有,儘管來拿。”
“宿世蕙姐兒嫁給阿奕的時候,宮中可冇這般熱烈。”顧莞寧暗裡對蕭詡感慨一回。
顧莞寧公然籌辦了一處更大的莊子做見麵禮。
阿奕眼疾手快,立即從身後摟住了蕙姐兒:“謹慎,彆摔著。”
阿嬌強忍住笑意,張口幫腔:“也隻等了半個時候罷了,不算太久。”
阿嬌新婚不久,模糊猜出是如何回事。張口為阿奕打圓場:“結婚之日最是疲累。阿奕約莫是睡了。我們再等上一等。”
蕙姐兒耳後都快起火了。
顧莞寧神采如常地說道:“阿奕,你領著傅氏坐下,我讓人傳膳。”
蕙姐兒紅了臉,忍不住和阿奕對視一眼。
蕙姐兒:“……”
阿嬌公然不吭聲了。
顧莞寧微微一笑:“前塵舊事,還說來做甚麼。眼下我們過得好,比甚麼都首要。”
新媳婦進門,總得“立端方”。服侍婆婆碗筷,也算常事。出嫁前,孃親便叮嚀過:“皇後孃娘看著你長大,夙來喜好你。隻是,你出嫁後便是兒媳,和昔日再不不異。得好生貢獻服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