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的鳳旨到孫家的那一日,他躲在書房裡哭了一回。再以後,父母另為他擇了婚事,去歲末便娶了媳婦進門。
對著昔日情敵,哪另有甚麼好聲氣!
朗哥兒淡淡應了歸去:“孫家之事,就不勞表舅兄操心了。今後我自會一心待老婆,奉侍嶽父嶽母。”
阿奕等人一向留至早晨的喜宴結束,才各自散去。
蕭天振和朗哥兒對視半晌,終究敗下陣來:“但願你記得本日所說之言。他日若違背承諾,我饒不了你。”
是蕭天振!
……
貳內心那點動機,也完整燃燒。
孫柔聽話地乖乖閉眼,趁便抬起下巴噘起小嘴。
本日的表示,實在無可抉剔!
冇想到,在新房外,被一個青年男人攔下了。
朗哥兒將頭湊到孫柔耳邊,低聲笑道:“我們本日已經結婚了。你是我的老婆,我是你的夫婿。我抱著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有甚麼可羞的。”
喜娘丫環們都退了出去。
孫柔自小被嬌養到大,在一眾伴讀裡春秋最小,也最喜撒嬌。這一扯衣袖,朗哥兒隻覺心旌搖擺滿身發熱,忍不住俯頭,將唇覆在孫柔的唇上。
朗哥兒幼年時脾氣暴躁,這幾年軟禁在會寧殿中,性子被磨鍊得沉穩很多。跟在孫武身後,舉止安閒,毫無半絲身為贅婿的不甘或怯懦。
好一個翩翩美少年!
蕭天振被不軟不硬地噎了一回,心中窩著一股莫名的悶氣,聲音也有些冷硬:“你既是入贅孫家,便該服膺本身的身份。若你有半分對不住柔表妹,或是待姑母姑父,我毫不會坐視不睬。我們榮安王府,也不會坐視不管。”
阿奕咧咧嘴,衝朗哥兒眨眼。
朗哥兒:“……”
朗哥兒回了一個自傲滿滿的笑容。
公然起家去拿了一塊糕點來,遞到孫柔嘴邊,喂著她吃。一次隻掰一點,又細心地端來茶杯。喂一口糕點,再喂一口清茶。
喜堂設在正堂裡。
活潑大膽的孫柔,此時羞得不敢睜眼,略略掙紮一下,反而被朗哥兒摟得更緊了。
……
他本日喝了幾杯酒,此時酒意微熏。想到即將到來的洞房花燭夜,一顆心更是熾熱。恨不得立即飛奔到孫柔身邊。
孫柔穿戴精美的大紅嫁衣,頂著紅蓋頭,站在豐神俊朗的朗哥兒身邊。
朗哥兒早已不是昔日動輒翻臉活力的脾氣,笑著應了一聲,和蕭天振走到廊簷下:“不知表舅兄有何指教?”
孫柔先是一怔,然後臉頰通紅。
聽著孫柔撒嬌,朗哥兒心中甜絲絲的,笑了起來:“桌上放著點心,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