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識字的吳媽媽,也聽出鄭公子是在借詩表達傾慕之意。
玥姐兒不是傾城美人,卻也生得清秀可兒,眉眼溫婉。有郡主身份,又有豐富嫁奩。若能娶她為妻,於他而言,自是幸事。
玥姐兒安靜安閒地應道:“鄭家不嫌棄我是齊王府郡主,情願求娶,我自不會介懷戔戔申明。”
然後,遙遙地看了玥姐兒一眼,朗聲讀了本身的詩作。
鄭公子思忖半晌,寫了一首詩。評判按例要將詩作收起,鄭公子卻笑道:“我想當眾讀一讀詩作。”
“再者,人間多的是薄倖男人。便是低嫁,又焉知鄭家公子今後不會負心?”
本日燈會,比試作詩。
她原覺得玥姐兒會選前者。
“皇伯母和皇伯父肯為我撐腰,我心中天然感激。隻是,過日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總要嫁一個真正情願娶我之人。”
這個便是穆公子了。
另一個男人,五官也頗是端方。隻是眉宇間有著長年難明的陰霾之色,顯得有幾分陰沉。
……
又年青又漂亮,又有才學。也不算屈辱郡主了。
論麵貌論才學,他都不及穆家宗子。想入明玥郡主的眼,便得著意爭奪示好。
這一看之下,倒也對勁。
半晌後,鄭公子滿麵東風地下了台。
因著他有克妻的申明,有些頭臉的人家都不肯和鄭家攀親。貳心氣又高,不樂意低娶。如此一來,婚事左也不成,右也不成。
鄭家公子較著減色一籌。不說彆的,隻這克妻的名聲,實在不好聽。論春秋,倒是比玥姐兒長了一歲。
玥姐兒舍年青漂亮的穆家公子,選春秋大又有克妻之名的鄭家公子,明顯是心有顧慮。
“而鄭家公子,春秋和我相稱,婚事不順利,蹉跎至今未曾娶妻。我低嫁於他,他總要存著幾分恭敬感激。成了伉儷,也能相敬如賓。不管到了何時,也不敢嫌棄我。”
不遠處的兩桌,各坐了一個年青男人。
顛末穆公子桌邊,故作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疇昔。
訂婚之前,找機遇相看一回,相互中意,攀親方能水到渠成。
先有所行動的,竟是鄭公子。
桌子是早就預定好的。
吳媽媽急得團團轉。
一眼看去,便如淺顯的官家令媛。
穆公子倒是沉得住氣,回以規矩的淺笑。
玥姐兒倒未推讓,盈盈一拜:“多謝皇伯母。”
玥姐兒從未出宮賞燈,此時安步燈市,看甚麼都感覺別緻風趣。腳步愈發慢了。
顧莞寧有些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