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竹和沈青嵐也忍不住探頭張望。

這輛是崔家的馬車，那輛是林家的……

“好多馬車！”

不幸的傅閣老，大哥力弱，禁不起折騰，很快在牢裡喪了命。

顧莞琪長這麼大了，出門的次數寥寥可數。像這般正式登門做客，還是第一回，分外雀躍。

顧莞寧挑了挑眉，乾脆利落地應道：“好，你把玉簪取下來吧！”

離傅府還稀有百米遠，馬車就已經被堵住了。

……

沈青嵐將姿勢放得更低了一些，輕聲道：“你如果不喜好看我戴著白玉簪，我現在就拿下來可好？”

兩人齊齊點頭應了。

她就是隨口一說，顧莞寧如何能夠當真？清楚是看姑姑不在，用心用言語擠兌欺負她……

顧莞寧目光微閃，竟一口應下了：“好，你跟著我就是了。”

都是閨閣少女，常日存眷議論的不過是些衣食住行的瑣事。說到朝廷官員之類的事，俱是一片茫然。

沈青嵐：“……”

宿世她送給沈青嵐的東西，比這個白玉簪好的不知有多少。阿誰時候，她是至心真意地對沈青嵐好。覺得如許就能討得沈氏的歡心。

再厥後，宮變以後，齊王即位稱帝。傅閣老痛罵齊王一頓，拒不上朝。齊王大怒，將傅閣老關押進大牢。

看著沈青嵐這副嚴峻模樣，顧莞琪忍不住笑了起來：“沈表姐放心，我就是和你開開打趣。冇籌算搶你的東西。”

顧莞琪也隻是嚇嚇她罷了。

“傅老夫人八十壽辰，傅府送出去的請柬固然未幾，明天前去道賀的客人必然很多。”

顧莞寧不會是真的想將白玉簪要歸去吧！

她在乎的，向來不是這些身外之物。

顧莞琪當真地想了半晌，然後撓頭：“二姐，你是在表示甚麼嗎？我如何冇聽懂？”

顧莞寧的目光在沈青嵐的頭上打了個轉，並未說話。

傅閣老平生忠君愛國，在首輔的位置上兢兢業業，為朝事殫精竭慮，在朝野申明頗佳。

顧莞寧抿唇一笑，扯開了話題：“我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明天傅府客人浩繁，都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大多會登門道賀。你們兩個熟諳的人未幾，記取跟在我身邊，也免得心中生怯。”

真是好笑！

唯恐顧莞寧不肯，又補了一句：“姑姑之前就叮嚀過你的。”

沈青嵐略略漲紅了臉，眼底透暴露一絲委曲。

傅閣老為人剛正，支撐的當然是東宮太子。

顧莞寧扯了扯唇角，冇再說話。

顧莞寧也被精靈古怪的顧莞琪逗樂了。

至於羞憤交集的沈青嵐……嗬嗬！誰另故意機理她在想甚麼。

“就是，”顧莞琪敏捷地介麵：“如果沈表姐擔憂弄亂了頭髮，我來幫手好了。”

她剛纔那麼說，隻是為了哄顧莞寧歡暢罷了。這麼好的白玉簪，她這輩子第一次戴，那裡捨得還歸去？

傅閣老無法之下，主動上奏摺請辭，以示明淨。元佑帝不允，傅閣老還是還做著首輔，名譽卻大受影響。

馬車拐了第二個彎，到了傅府地點的街道上。

顧莞寧含笑點頭：“當然不會少。傅閣老是當朝次輔，深得帝心。首輔李閣老已經年近七旬，身材又多病，或許很快就要致仕榮休。下一任首輔，十有八九是傅閣老。滿朝官員，誰不想和傅閣老靠近些？”

姚若竹耐久住在都城，還算見過世麵。沈青嵐自小到大卻從未見過這等盛況，一時看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