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涯的手猛一頓，南後笑道，“如何停了？”

她本覺得南後會讓她退下去，誰曉得南後倒是看了跟在她身後的浮生一眼，俄然道，“這個少年的醫術如何？本宮常常感覺身子乏，能夠讓他常常來給本宮施針保養。”

莫涯笑了笑，不再說話，隻是用心替南後捏起肩膀來。南後又看了他一眼，俄然有些猜疑地看著慕雪瑟，她笑，“靖王，你年已二十有三了，卻至今還未婚娶，太子小你五歲卻也結婚有兩年了。現在這公孫女人麵貌絕麗，又擅醫術，真真是可貴的，你如果看上了，本宮給你賜婚也未償不成。”

浮生跪在慕雪瑟身後，隻感覺南後的目光讓他極其不滿，彷彿看他就如一件可褻玩的玩物普通。但他性子極冷，再如何不滿也是能按捺住的，又聽慕雪瑟為他找了藉口，他麵上卻敢無動於衷，莫說慕雪瑟說貳心智有些題目，就算說他是個傻子，他也無所謂。

目前獨一的費事，是朝陽公主。

她抬眼看著南後，“隻是醫都可醫病，畢竟冇法醫心。”

慕雪瑟沉默不語，南後又打量了她半晌，俄然笑起來，“你這丫頭倒是跟以往那些隻會巴結拍馬的庸醫分歧，不錯，本宮喜好你的實話。隻是你如此直言，就不怕你治不好太子，本宮會殺了你！”

他這話看似談笑，可那腔調中的冷意卻又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南後一怔，又立即大笑出聲，“好大的醋意！那些人你想殺更殺了罷。隻是可惜，就算你想住進楚園，本宮卻也是不敢收你的，免得哪天被反咬一口，可就萬劫不複了！”

慕雪瑟神采微變，她也是聽過皇宮裡的楚園，那是南後最為人所詬病之事，因為楚園裡住著的都是南後的男寵！她忍不住去看莫涯，卻見莫涯隻是笑，部下卻又不緊不慢地幫南後捏起肩來，言語風騷，“娘娘抬愛，臣樂意之極，隻是娘娘是曉得的，臣隻怕是故意有力。何況那楚園裡人未免太多，臣如果真要住出來，定是要將那園中之人都殺潔淨才行！”

“你且留在東陽宮裡為太子保養身子，等他稍好了你再出宮吧。”南後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如冷鋒刮過慕雪瑟的臉頰，“如果你有甚麼首要的東西落在那堆棧裡，本宮能夠派人幫你去拿。”

公然，南後看著慕雪瑟的眼中殺意漸漸消逝，暴露幾分賞識來，“本宮傳聞你是單獨一人帶著藥童上京的，現在正住在城東的一家小堆棧是麼？”

可慕雪瑟此人，卻越是在重威之下，越是處之泰然，她笑得雲淡風輕，“民女的確醫術陋劣，但是皇後即使殺了民女，太子殿下也一定能好起來。何況，這天下之大，能保太子兩年性命的人，除民女這點陋劣的醫術以外，怕是再無他法了。”

南後聽了此言麵上都是可惜，不過她也就是見浮生生個俊美非常，人間可貴而動了幾分淫罷了，倒也冇有非要把人弄到手的意義。她擺擺手，對慕雪瑟道，“你們去吧。”

“太子天生體弱，又一貫憂思過火，再加上毒性侵體纔會如此。”慕雪瑟考慮了一下答覆，“如果殿下能夠放寬解，少思少慮，保養恰當，或許還能更久也說不定。”

這一次，莫涯倒是神采淡淡，再不言語，手中為南後捏著肩的力度穩得涓滴穩定。

“娘娘莫要談笑，臣若娶了這女人難道害了人家。”莫涯的聲音裡都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