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剩一發槍彈和冇槍彈有辨彆嗎?不可!”
小紅纓無所謂地點點頭,重新拾起大籃子,做勢欲走。
胡義伏在地上不敢睜眼,前麵卻傳來了小丫頭的驚呼聲。這一聲絕望的驚呼聽在胡義的耳中,就像是衝鋒號。咬著牙重新展開眼,穿過石灰霧,衝到了斷崖旁,一把攥住了峭壁邊沿即將鬆脫的小手……
小紅纓凝神靜氣,驀地發力,長長地拉開彈弓的皮筋。嗖――啪――胡義晃了一下,一顆小石子擦著額頭飛過,帶出一道血痕。死丫頭,真不含混啊。胡義沉下臉,猛地竄起來,衝向小紅纓。同時說道:“第一槍最首要,你卻如此等閒就開仗了,那你完了。”
看著劉固執被氣得一副呆傻模樣,小紅纓晃著一對羊角辮,不由嬌笑起來。停了一會,賊溜溜的大眼轉了轉,重新說道:“哎,流鼻涕,我倒是能幫你找到一個。”
“你――”劉固執無語了,重新靠在石頭上,不再理她。
“啥?”劉固執本來氣就不順,一聽小紅纓這話,騰地坐起來了:“我就剩那一顆手榴彈,已經給了你了,被充公關我啥事?再說了,我按你出那主張,哭也哭了,鬨也鬨了,政委也冇說必然留下九連,要我找人,現在我連個鬼都找不到,到頭來這事還是得泡湯。我警告你啊,你彆再煩我。”
這句話把劉固執重新釣起來了,幾近是鯉魚打挺地坐起來:“你說甚麼?真的?你可不準誑我。”
“好吧,到底要我如何你纔對勁?”
是天下的女人都是如許霸道麼?還是隻要八路軍步隊裡的女人都如許?胡義不由費解。
胡義無法地歎了口氣:“放我條活路行不可。”
俄然被人踢了一腳,睜眼一瞧,小紅纓提著個大籃子,不知甚麼時候到了跟前,因而冇好氣地說:“政委不是關了你禁閉麼?你如何在這?”
看到胡義俄然沉默下來,紅纓不由對勁地仰開端:“嘿嘿,無話可說了罷!”
不曉得為甚麼,胡義格外喜好這個小丫頭,或許是因為她有著與性彆不相稱的脾氣,或許是因為她有一顆與春秋不對稱的固執的心,或許是因為馬良的話,或許隻是因為她頭上那一對好笑的羊角辮,說不清楚。出乎料想,每次她來招惹本身,都會不由自主地陪著她瘋,忘了本身是個二十四歲的男人,忘了本身曾經當了八年的兵,忘了硝煙與烈火中的麻痹人生。
“禁閉室連個窗都不捨得裝,我還是個小孩,出來透透氣不可嗎?”小紅纓說完,順手把大籃子扔在一旁,又說:“流鼻涕,前次我給你出的主張不錯吧,你的九連是不是保住了?你是不是該拿出點啥來感激我啊?”
“那,那顆手榴彈讓政委給充公了,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