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一向叫阿姨的麼?為啥要改?”小紅纓眨巴著眼睛不解。
小紅纓哪有能夠揣摩這些細節,利落地點了點頭:“行,那我今後叫你蘇青姐。”
現在蘇青一顆顛簸的心固然有些減緩,卻還未完整平複,被小紅纓嘴裡的這一聲‘阿姨’又震驚了些甚麼,不由對小紅纓說:“丫頭,今後不準管我叫阿姨了!”
高一刀纏著繃帶吊著一個肩膀,定睛看著那幅關二爺的畫像。關羽您是豪傑,是豪傑,一柄青龍偃月刀天下無敵,您能不能顯顯聖,主持個公道,現在就從畫裡跳出來,一刀把我身邊這個姓胡的劈死得了。
團部是借用老鄉家的院子,正中堂屋兩側配房,堂屋中間一張方桌七八個板凳,迎門的牆上掛著一幅關公畫像,固然八路軍不搞這些科學崇拜,但屋子畢竟是借的,畫像也就一向掛著冇撤。
事情差點產生,但是並冇有產生,高一刀不是傻子,冇產生的事情誰去承認?冇事謀事麼?
“抓老鼠?為甚麼當中還拽著一小我,連他的褲子都……那啥了?”
“哦?你們二連美意聘請?好。”團長又問胡義:“胡義,你如何說?”
胡義也定睛看著那幅畫像,卻失神地當作了另一幅風景,向來冇有想到,穿上了戎服後的她,本來冰冷斑斕的丹鳳眼分外又增加了昂揚的神采,她就像一輪明月,固然清冷,卻白淨,亮麗,能夠遣散暗中。
“我們和二連那幫混蛋……”小紅纓隨口剛要說,驀地想起了蘇青是調來獨立團做政工做事的,固然小,但是從小在軍隊裡泡大的,這政工做事小紅纓可曉得是乾甚麼的,因而立即改口:“我們和二連抓老鼠呢。”
“老鼠鑽進他褲子裡了唄。”
當初在知名村逗留的時候,就熟諳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了,蘇青喜好這小丫頭,每小我喜好一小我或者一件事的啟事不會不異。蘇青喜好小丫頭,因為她是赤軍的孩子,因為她有個令民氣酸而又不平凡的童年,在蘇青睞裡,小紅纓是紅旗下的一朵鮮豔花蕾。而胡義喜好小丫頭,是因為她率真,固執,不平,在胡義眼裡,小紅纓是一把閃光的鑰匙,總能在不經意中翻開胡義那未泯的心扉。
噗――蘇青終究笑了。
“抓老鼠?為甚麼那麼多人圍著看?”
推開炊事班大門的時候,她看到了令她驚奇的怪誕一幕,同時也看到了那張令她仇恨的古銅色麵孔。他竟然插手了步隊,他如何能有臉插手八路軍,八路軍如何能吸納他這類敗類!多日來垂垂平複的表情跟著那一幕又起了波瀾,這頓午餐她冇法吃了,她徑直分開,回到衛生隊。
“嘿嘿,那當然,都嫌我小,實在獨立團挨個拎出來比比,我紅纓比他們差多少。你說是不是?”
蘇青抬手就悄悄敲了小紅纓一個腦瓜崩:“臭丫頭,你再編,我看你再瞎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