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早朝上，寧湛宣佈了去炎塚原的決定。眾朝臣紛繁反對，但寧湛以“督戰”和“奮發士氣”為來由，執意前去。三天後，崇華帝在劉延昭帶領的青龍騎的保護下，南下炎塚原。

雲風白剛想開口，女婢在門外拍門：“大將軍，田將軍有事求見。”

雲風白和韶華相擁而眠，睡得正香。俄然，韶華從夢中驚醒，她驀地坐起，一身盜汗。她夢見了一場慘烈的撻伐，血流成河，滿城浮屍。她經曆過那些場景，但又記不清是在哪一場戰役中經曆過，那些可駭的回想讓她顫栗，驚駭。

“聖上賢明。”紅娘子笑了。公然，再聰明、沉著、賢明的帝王，也會因為心困於愛慾，妒怒，而變得昏聵，笨拙。

兩人在燈火下緊緊相擁，情到深處，反而無言。

寧湛當然想，“她不準朕去戚城，朕如何見她？”

“謝聖上。”方鳴起家。

“我這張盾牌不大，但充足庇護你。”雲風白笑道。

紅娘子再一次勾引寧湛，“聖上想不想見一見大將軍？”

“嗯。”韶華抱著雲風白的手還在顫栗。

韶華昂首，雲風白低頭，兩人的唇觸碰在一起，熾熱而纏綿。唇舌交纏中，雲風白為韶華褪去了衣衫。

她和龍斷雪對決疆場，是遲早的事情。麵對龍斷雪，她毫無勝算。比起驚駭本身會死，她更驚駭雲風白會悲傷，她是多麼但願他永久歡愉，永久不要悲傷。

“傳方鳴來。”寧湛叮嚀道。

韶華道：“不管如何，不能讓他踏入炎塚原。我驚駭端木尋、龍斷雪會對他倒黴。”

“是。”田濟和將領領命而去。

紅娘子很高興。因為龍斷雪傳信說，做完了這一件事，她便能夠分開玉京，獲得自在了。暗藏在崇華帝身邊，謹慎翼翼，戰戰兢兢的日子，終究熬到頭了。固然，這五年裡她也玩得很縱情，——看彆人不幸，用蠱毒折磨人是她的興趣。——但終歸不如在清閒穀安閒清閒。

韶華心中氣憤，她思考了一會兒，對田濟道：“加派三千兵士，去往澤地駐守。玄龍騎如有意向，立即前來稟報。”

“風白，不曉得為甚麼，我感覺很不安……”韶華道。自從得知寧湛要來炎塚原，她就莫名地感覺不安。

一座三麵環水的華舍中，寧湛、紅娘子站在一麵對著滿月的銅鏡前。鏡麵通透如水，滿月映照在銅鏡中，泛動出夢幻的光暈。

寧湛悄悄地站著，他的眼中陰暗不見光亮，不曉得在想甚麼。沉默了半晌以後，寧湛呼喚了侍立在華舍外的宮人：“來人，去將朕為大將軍籌辦的崑崙觴拿來。”

“如許看來，這枚‘忘憂’倒是毫不能拋棄了。”寧湛墮入了深思。他等不了三年五載，那麼就隻要現在將“忘憂”給韶華了。一想到雲風白呆在韶華身邊，他的心就被妒忌蠶食，難以忍耐。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三天後，朕去炎塚原。”

“遵旨。”一名侍衛領命而去。

方鳴一愣，隨即垂首道：“末將遵旨。”

韶華大驚。在赤城放出截流灌城的傳言後，她已經派兵嚴守據點，冇想到，還是被龍斷雪偷襲了。受傷的將領戰戰兢兢隧道：“龍斷雪說，下一次他要取的將是大將軍的人頭……”

雲風白摟住韶華的纖腰，將頭埋在她的頸間，開端細細地親吻她的傷痕。從韶華的頸到胸，從胸到腹，雲風白的吻和順而熾烈，韶華擁抱著雲風白的頭，手指穿過他的銀髮，紅唇揚起和順的笑意，眸中垂垂燃起情、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