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刑是你夜入京畿營應得的獎懲,治傷是因為你終歸是摩羯使者,總不能虐待了你,失了禮數。不過,如果你覺很多此一舉,那我便讓他們出來。”
“女人,明天就饒你一命,後會有期。”黑衣人身影遠去,聲音幽幽地飄來。
男人望著韶華,“我來殺你,你卻不想我開罪?”
有刺客!韶華倒抽了一口冷氣。幾近就在同時,兩柄寒光凜冽的彎刀,從她背後襲至,無聲無息。
彎刀從間斷作兩截,聖鼉劍卻無缺如初。
五天來,為了弄清楚男人的身份,百裡策和韶華用了很多體例,但是不管酷刑,利誘,男人始終隻承認本身是摩羯使者,夜入京畿營是為了找韶華報鬥場之仇。寧湛命令臨時先囚禁男人,靜觀其變,看兀思那邊有何意向。
四周溫馨得詭異!
黑衣人落地的力道又疾又大,樹折枝斷,痛呼聲響起。
黑衣人並未憑勢緊逼,反而足尖點地,掠向飛簷青瓦,倒是見勢不妙而欲逃遁。
目睹腿折脫身不成,黑衣人乾脆一把扯下蒙麵黑布,果如韶華之前的猜想,恰是買了龍雀匕的那名摩羯懦夫。
本來在旁掠陣的兩名黑衣人,——那名將刀呈給仆人的人,早已拾起已死火伴的彎刀——見仆人墮入了窘境,倉猝提刀襄助。
韶華曾有耳聞,摩羯族的火藥能夠開山裂石,破城傾國。本日親見,才曉得傳聞果然不虛。如果不是她反應得快,現在恐怕小命已去。
“你來殺我,說到底隻是為了鬥場上的義氣之爭。你與我並無夙怨,何況我也安然無事,為甚麼要但願你開罪?我隻但願此事能大事化小,不引發更大的爭端。”韶華低聲道,不曉得為甚麼,這幾日她老是心境不寧,模糊預感到有甚麼大事將要產生。
摩羯懦夫本來是不甘受擒,寧肯與韶華玉石俱焚,可現在在鬼門關盤桓一次,感遭到火石爆炸的熱浪,心中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後怕,一絲模糊的幸運,一點難言的迷惑。他迷惑的是,在千鈞一髮的關頭,是誰擊來的石子?這份精準和力道與在屋頂上膝蓋被擊中乃至跌落時一模一樣。當時,他覺得是韶華在前麵暗害,可剛纔較著不是韶華所為。
韶華倏然折腰,險險地從冒著寒氣的刀鋒下避過,再回身時,聖鼉劍已然出鞘。兩名黑衣人向韶華襲來。韶華剛與兩名黑衣人比武,又有兩道人影從屋簷吊下,直取她背後的佛門。韶華聽到風聲,倉猝閃避,但是猝不及防中,左肩一涼一痛,鮮血迸濺。
黑衣人本來在用韶華聽不懂的說話謾罵,見她靠近,鷹眸森寒,“女人,你又使詐暗害!”
男人墮入了沉默。半晌,他道:“你的話,很成心機。”
韶華聞言,模糊已知來者是誰,倉猝提劍追去,“站住!京畿營重地,豈由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是。”巡查兵隊長垂首級命,批示人抬著昏倒的摩羯懦夫拜彆。
黑衣人脫手快如鬼怪,他看出韶華獨戰四人以後,體力已經有所不濟,身上也負了傷,力求一鼓作氣,將她擊斃。被黑衣人招招緊急,韶華隻得快速後退,不擢其纓鋒。但韶華步步為營,黑衣人一時也不能傷她。
俄然,一粒石子破空而至,在黑暗中疾如一顆流星,精確地擊中摩羯懦夫的左手。摩羯懦夫吃疼,低呼一聲,冒著青煙,披髮著硝磺氣味的黑丸,骨碌碌滾落在地上,恰好停在他與韶華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