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微微一笑,忍著左臂上的疼痛,道:“在疆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我給你一條活路,如果你肯與我合作,你能安然回到摩羯,我能守住臨羨關,對你我都好。”
他的聲音固然雲淡風輕,但卻透暴露他本身都未發覺的擔憂,
韶華揉了揉眼睛,“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如何會在這裡?”
雲風白冇有答覆韶華,但他目光清澈,毫無瑟縮。韶華想了想,還是將迷惑壓在心中,轉而望向站在帳中的兩人。
韶華苦笑:“那我隻能等死了麼?”
雲風白聞聲韶華聲音沙啞,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清茶,遞到她右手中:“他們不是神醫,但卻能解沉砂之毒,醫臨羨關之疾。”
雲風白剛要開口,劉延昭掀簾走了出去,見韶華醒了,非常歡暢。見了雲風白,他規矩地點頭,目光中儘是敬佩,卻又帶著一絲驚駭。
拓拔玥的目光順次掃過雲風白、韶華,終究逗留在韶華的右腕上,他認出了她是誰,“女人?本來是你!”
韶華迷惑隧道,“你路過臨羨關,如何會在我帳中?”虎帳重地,外人禁入。雲風白大模大樣地站在這裡,內裡的守軍如何會不聞不問?
韶華讓人帶雲風白出帳,望著那一襲遠去的白衣,她心中一動:莫非,他竟是特地來助她的麼?
拓拔玥與兀思對望一眼,現在他們已是籠中之鳥,要想活著,除了和韶華合作,彆無挑選。拓拔玥道:“如何與你合作?”
雲風白走到韶華床前,坐下,“我,我剛巧路過臨羨關罷了……”
雲風白也笑了,“舉手之勞,何必言謝?”
“這一點也不像我會做的事,我這是如何了……”雲風白喃喃自語,一掌擊在城牆上,石牆上凸起出一個淺淺的掌印。
牛皮帳篷中燈火煌煌,人影攢動。韶華與拓拔玥、兀思商談合作事件,兩人均同意了。韶華又連夜調集眾將,敲定與摩羯軍媾和的細節。
不想說是一向悄悄地跟著她,一向冷靜地看著她,她對寧湛情深不渝,如果曉得他對她的情意,必然會毫不躊躇地闊彆他,拒他於千裡以外。荒漠上那驚鴻一瞥,是他的劫數。今後,他被她吸引,冇法從她的生射中逃離。冇法獲得,亦冇法走開。
朝陽東昇,霞光萬丈,白衣男人的銀髮在晨風中舞動,遮住了他神采龐大的麵龐。
韶華對雲風白感激地一笑,“本來如此。感謝你。”
雲風白避開韶華的目光,淡淡道:“他們二人能解沉砂之毒,醫臨羨關之疾。”
雲風白曉得接下來的事情是軍中事件,本身不是臨羨關的官兵,不便參涉,“也好,你也無虞了,我也該走了。”
拓拔玥與兀思雙手反剪在後,被繩索捆綁著。押送二人的四名白衣男人向雲風白行了一個禮,躬身退出營帳,消逝在了夜色中。
雲風白悄悄感喟了一聲,他不該帶拓拔玥、兀思來解臨羨關的危困,站在聖浮教主的態度上,臨羨破,天下亂,於聖道大計隻要好處,拓拔玥、兀思這兩枚棋子,也應當放在能為聖道帶來最大好處的處所。但是,瞥見韶華中箭的頃刻,他沉著的思路亂了,心也亂了。
韶華道,“時候不早了,你想必也累了,我讓人帶你下去安息吧!”
劉延昭苦著臉道:“您中的是南蠻的沉砂之毒。沉砂之毒非常霸烈,中了沉砂之毒的人,不出三個時候必死。如果不是雲公子以內力為您逼毒,又以奇藥臨時壓抑了沉砂的毒性,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