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暢的笑容逐步僵在了臉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麵遠景象:浩繁風雨樓的頂級殺手,就這麼一個一個地倒了下去。這名少女的確……的確就是個怪物!斷暢的心中惶恐萬分,手中青鋒蕩起一層劍氣,硬著頭皮向韶華衝去。
看斷暢的神情不似作偽,韶華詰問道:“他們去了哪兒?”
“哼,又想騙我?”韶華將長劍微微一挑,刀鋒與劍鋒相擊,斷暢肩頭的樸刀倏然飛出。
“啊!”滾熱的鮮血四散迸濺,斷暢疼得幾近咬碎鋼牙:“樓主真……真的不在……”
“京郊,星邙山。”
當風雨樓被熊熊烈焰吞噬之際,玉京暗潮中的江湖權勢墮入了發急。
“何為敬酒,何為罰酒?”斷暢出言扣問的同時,右手已無聲地搭上劍柄。
“斷腸公子明天也要請我喝酒麼?”韶華冷嘲笑道,望動手握寶劍的斷暢,即便是再癡鈍笨拙的人,也能想通那日堆棧裡的狡計,更何況韶華並不癡頑。
斷暢盯著森寒的劍尖:“兩位樓主現在不在玉京中……”
無數次闖銅人陣的經曆,讓韶華不但在心態上適應了以少敵多,更諳練瞭如安在受傷起碼的同時,攻破銅人的缺點。這些殺手與悍勇狠厲的銅人相較,隻不過量了一分真人的矯捷矯捷,固然雙腿不是他們致命的缺點,但少了雙腿也就冇了殺傷力。
韶華遲緩卻果斷地向前走去,籌辦迎戰更多的黑衣殺手。剛一跨進更深的院落,她不由咧嘴笑了,這裡除了二十四名殺手外,竟另有一名極眼熟的人。
第一重暗哨聞風出動,沉寂的淩晨天井殺氣陡起。
剩下的五名黑衣人麵麵相覷,相互使了一個眼色以後,齊齊向圍牆上掠去,轉眼冇入了圍牆另一端。
“早知如此,又何必吃罰酒?”韶華用劍尖指著斷暢,冷冷道:“帶我去見蘇氏兄妹。”
韶華正殺得暢快淋漓,耳畔俄然有風聲響起,她將纖腰悄悄一擰,左腿掃倒一名殺手的同時,右手的樸刀已架住了騰空襲來的長劍。
“咯吱――”腕骨斷裂的聲音突然響起,伸脫手的大漢痛苦地哀嚎。彆的三名保衛見狀,大吃一驚,立即亮出隨身兵器,向韶華攻來。
酷寒的晨風穿過天井,吹落了枯井旁的一樹臘梅。血紅的梅花緩緩飄落,當第一瓣梅花落地的刹時,練習有素的殺手們齊齊攻向韶華。
奪過一名黑衣殺手的鐵劍,韶華閃電般襲向斷暢。斷暢肩上還插著樸刀,他強忍著劇痛和驚駭,與韶華近身相搏起來。
塗上的金瘡藥發作以後,傷口處既麻癢又疼痛,韶華的眼皮垂垂有些沉重,她打了一個嗬欠,還是先睡上一覺吧,養足精力後就去星邙山。
保衛睨視著衣衫襤褸的韶華,冷冷隧道:“兩位樓主現在不在。就算在,恐怕也不會晤你。”
說著,保衛伸出大手想趕人,但是他的手伸出後,卻如何也收不回了。――韶華伸脫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風雨樓外,風雨飄搖。天氣已經濛濛發亮,樓外吊掛的燈籠火焰極微。
韶華沉著地與殺手們對峙,緩緩將銀槍調到趁手的位置,影子般的殺手們固然肅立不動,渾身卻披髮著懾人的壓迫感。
斷暢神采一變,倏然閉嘴。
斷暢縮頭閃避樸刀的刹時,韶華也移步錯開了他的左手。一名正欲從背後偷襲韶華的殺手,正間斷暢袖底飛出的淬毒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