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肯意看到皇上與燕國和親,這個輕易,隻須……”石閔近前,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識得,四年前,妍蘊姐姐嫁到建節將軍府,我隨姐姐疇當年便識得,她是大姐夫的一名丫頭,我與她熟悉,她非常照顧我,厥後她嫁與劉戰大人,大人外出交戰,她常來忠勇府。”妍禧的謊說得天衣無縫。
“真讓、假讓?好好好,這個好,我如何想不到?便是與敵對陣,虛真假實,留著他一個浮名兒做假天子,我得個實權做真攝政,得了名聲又得好處,何樂不為?哈哈哈!真是我的好閔兒,一語點醒老夫!”石虎聽得歡樂,手舞足蹈,彆人長得肥碩又結實,像一隻扭捏的不倒甕熊。
“兩年前,閔的父親歸天,閔的內心便把亞父當作親爹普通,亞父受閔兒一拜!”石閔一頭跪倒在地!
石閔乍傳聞妍禧已然回了司馬府,怔怔不能言,好久想起甚麼,向殿院門口走去,跨出門檻時被絆了一下,差點跌了下去,他直起家子麵無神采走了兩步,旋即又回過身來,拿腳在門檻上忿忿地踢了兩腳,力量下得大,門檻的橫條柱子竟踢歪了一角,殿院的門豐富,有一掌寬來,被震得瑟瑟顫栗。
李城,是個名兒嗎?妍禧思考了一會,不得其法,把東西原樣包好,隻盼著下一次再見到湘歌兒的時候問個明白。
石閔出了忠勇府,騎著“掣風”向中山王府飛奔而去,一下了馬,他隨主子快步走進內院,石虎還是獨個兒呆在兵器房裡,袒著上身正在練拳,但見他虎背熊腰,臂膀細弱,拳拳帶風,遠遠便聞到一股威勢,咄咄逼人。
妍禧驚奇了,這翡翠手鍊子,隻消拿出一粒來,便值很多錢,但幾年來,就算餓得要死了,湘歌兒也從不拿出來盤當,這翡翠到底是甚麼來源?
石閔趕緊跪下道:“王爺如此說來,要羞死閔兒了,王爺方纔是讓著閔兒,才……”
妍禧想著不久前李農要她送擇花兒送去之事,忙應下了,忙忙到後園采了幾枝新長的桃枝兒,插在美人瓶裡,送到李農的書房裡。
“讓?哈哈哈,某活了一輩子,未知何為‘讓’字!哼!某如果再‘讓’,便要把頭‘讓’出去了!”石虎哈哈大笑,隻笑了三聲,俄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臉黑沉沉的,看著石閔道:“閔說說看,本王是讓,還是不讓!”
李農微微點點頭,妍禧帶著錚兒走出去,把美人瓶置在案上,李農定定看著她,俄然道:“禧兒,送你回府的李戰夫人,你之前識得麼?”
石閔說罷,石虎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道:“閔足智多謀,本王冇有錯看你呀!某的十幾個兒子,隻曉得看些蠅頭小利,腹裡個個是草包,比不得閔兒呀!”
石閔側耳一聽,也對,拍拍劉戰的肩膀道:“然也,然也,爺我明天回了襄國城,天子派我駐守襄國城,襄國城隻在我的手裡!一半的天下就在我的手裡!我有的是時候,便跟她鬥一鬥,等我把中山王爺那老骨頭啃下來,再用力對於她,劉戰,你的爺甚麼時候露過敗相?”說罷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妍禧回了房,呆坐半晌,俄然想起湘歌兒給的帛巾小承擔,忙從袖籠裡取出來,把紅絡子解開,又層層翻開帛巾,內裡是一條翡翠玉石手鍊子,那翡翠粒粒同色大小,碧瑩翠綠,是上上等的成色,比起二夫人張朝鳳脖子上常掛著的翡翠項鍊,不知好上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