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的記性……皇兄莫非健忘了,四個月前,我們籌辦篡奪幽州,厥後臣弟收到細作的陳述說有一隊趙軍壓著一批年青的女子,另有糧草前去鄴城,皇兄派我打扮成羯人的模樣去搶糧草,那一晚,我看到了我的和歡公主,與她恩愛了一整夜,我回營地極晚,皇兄還指責了我一頓,此事皇兄另有記得麼?”
慕容儁略一想想,好似的確有這麼一回事,便問:“如何能剛巧便碰到?”
慕容儁踱步到窗前,推開窗向外看看,天賦方纔有些發亮,一棵柏樹伸開枝葉,針形的樹葉尖上凝了一滴霜露,正漸突變大變粗,快速要滴下來。
慕容儁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說:“四弟,你遠在幽州,從那裡曉得高太妃病重的?”
“為何不可?”慕容儁嘲笑,“四弟摸著知己答覆朕,四弟如果有甚麼瞞著朕?是朕所不曉得的?你敢拿太妃賭咒,冇有瞞著朕的處所?”
慕容恪說得也是有理有據,寸土不讓。
慕容儁的眼著晃了一下彷彿能融進到氛圍裡的手臂,那張烏黑柔滑的小臉,籠著似夢一樣的輕愁,真想將那輕愁攬在懷裡。再將那輕愁遣散!
“好,隻是天還冇亮,你若去了,打攪她們安息,且晨露酷寒,待天大亮,太陽升起,四弟才疇昔罷,我們哥倆好好說說話,幽州是如何攻陷來的?你說與我聽。一日以內攻陷幽州,四弟好本領!”(未完待續)
慕容恪聞言,沉默了一會,歎了一口氣,說:“如此,真是恪不孝了,她來自中原,體弱身嬌。受不得北地苦寒,我原就不忍心逼她,然她有了身孕,入燕以後便一向水土不平,病怏怏的人。恐太妃掛懷,是以……”
“這女子有四個月的身孕,四個月前你每天跟我在一起,如何與這女子有了孩子?”慕容儁說。
慕容恪趕緊低頭,恭恭敬敬地說:“臣在攻打幽州,就聽聞母妃沉痾在身,心急如焚,攻陷幽州以後,臣才日夜兼程趕返來,路遇皇上派來勸止的使者,但一時情急,冇法禁止,還望皇上成全臣下的孝仁之心!”
“有皇旨命臣弟的王妃進宮侍疾,中原王府的人誰不曉得?王妃入宮以後,中原王府就亂成一團,恰好有兵士送軍報回王府一趟,得知此事回幽州以後奉告,恪心慌之至,若不是母妃重疾,如何會請臣弟的王妃入宮侍疾?”慕容恪語速說得極慢,麵龐沉重。
“為了大燕?為了朕?那女子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也算是為了大燕?為了朕?”慕容儁冷哼道。
慕容恪已知要接走妍禧不太能夠,隻好說:“讓臣弟見一見她,另有母妃,我看看她們身子如何樣?”
慕容儁伸手把它接住,那霜露在他手心散開,窗外一股冷風便吹出去,慕容儁挺著身子石接住那寒意,他冇有回身,說:“四兄,不是皇兄狠心,隻是你領兵進中原,若帶著王妃,恐怕要用心,且將士們如何對待你?不瞞你說,我有見過弟妹一次,身子的確弱,隻的也受不得耐久勞累,你在外儘力,將中原奪過來,我們在中原立國,你這箇中原王才名符實在,你的中原王妃才真正能榮歸故裡,你說朕說得對麼?”
“喔——非重疾也,是高太妃想見一見恪王妃,四弟你將王妃藏得緊,太妃竟冇見過本身的兒媳婦,四弟呀,你是若真有孝仁之心,如何會不曉得太妃的表情?太妃思念兒子,便會思及他的媳婦,四弟何故要藏著掖著?難不成你的王妃有甚麼見不得人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