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潤想了想,又再大膽道:“如果……呃,妾說如果,如果妾抗旨的話,會受甚麼獎懲?放刑?”
拓跋宏道:“隨你。”
“主子――”雙蒙忐忑不安:“前些日子你被罰跪罰抄跟雙二弄虛作假之事,是不是被主上曉得了?”
拓跋宏也不說話,隻是看她。
拓跋宏神采很快答覆雲淡風輕。淡淡道:“你想放刑也能夠,但聯有一個前提。”
馮潤心中對勁。
誰曉得太皇太後的企圖是甚麼!馮潤猜不透,乾脆不猜,歸正船到橋頭天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
拓跋宏的眾嬪妃也各展才調。
馮潤愣愣的看著他。
不是說,忘恩負義是小人,有仇不報非君子嗎?
“夏季已到臨。天寒地凍的,罰跪就免了。”拓跋宏道:“不過你情願罰跪的話,朕也隨你。”
中間的人嚇壞了,齊齊叫:“陛下――”
馮潤不答。
馮潤冇甚麼才藝。
白整從速捧上淨水:“陛下,清清嗓子。”拓跋宏接過,喝了一口。世民氣中利誘,一貫沉著沉著,崩於泰山前不露聲色的拓跋宏,為甚麼會無緣無端的失態?――當然,誰都有賊心駭怪冇賊膽問啟事。
拓跋宏微微眯起眼睛,蹙眉:“你就這麼想被獎懲放刑?”淡淡的嗓音,有著許些顫抖,神采莫名有些陰沉,彷彿壓抑著肝火。
不動聲色。
但既然拉開了弓,馮潤就冇想把箭扯轉頭。管他呢,如果前怕老虎後怕狼,永久做不成事兒。大不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馮潤嗤之以鼻。
難不成,拓跋宏有通天眼順風耳不成?
她罰跪罰抄是在大廳內,當時除了雙二,另有雙蒙,加上落依秋兒,彆的人都不準靠近大廳,按理說,拓跋宏不成能曉得此事。
此時的雙二,在宣光殿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翌日醒來,馮潤腦海裡,俄然有一個整蠱崇高人的體例。
馮潤神采很淡定,內心很崩潰。
拓跋羽察看入微。
太皇太後將他們的神情儘收於眼底。
拓跋宏在寢宮裡,且躺在上床,身上蓋著被子。見到馮潤出去,略略側了身子,目光炯炯望向她。
嘻嘻一笑:“我給大師重新到尾背一遍《女誡》吧。”
王安不敢問為甚麼。
馮潤心中也忐忑。
宴席散後,馮潤回到汀蘭宮冇多久,太皇太後就差人送來了狐皮子大氅。
馮潤讓落依找來王安,對他道:“你去跟崇高人說,說太皇太後賜給我的狐皮子大氅我很喜好,一個早晨都穿戴,挺得瑟對著鏡子左顧右盼。你再跟崇高人說,說我罵崇高人是甚麼東西,在我眼中甚麼也不是,不過是上不了檯麵的高句麗婢,哪像我,出身於顯赫之家,才配穿上這麼雍容華貴的狐皮子大氅,而高句麗婢,哪怕是白日作夢,一輩子也夢不到穿上。”
人挺聰明,曉得舉一反三,真真是孺子可教也。
一迭聲道:“是,主子。”
一襲素淨刺眼的紅色繁花抹胸,外披一樣紅色的薄紗。身姿婀娜,舞態飄忽步步生蓮花,在婉轉動聽的樂曲中,衣決飄飄,水袖翻飛,抬腕低眉,纖足輕點,如花間飛舞的紅胡蝶。
三天以後,馮潤讓雙蒙到宣光殿去偷偷探聽,拓跋宏有冇有承諾崇高人,給她做一件紅色狐皮子大氅?
陪寢一百次,孩兒都能生出好幾打來了,坑人也不帶如許坑的。“妾還是乖乖禁足在寢宮一個月,每天用鮮卑文和漢文各抄一遍太皇太後寫的《規勸歌》好了。”馮潤低頭沮喪,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