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冤枉。

甚麼也瞞不過他。

看到崇高人氣得有些扭曲的臉，馮潤就曉得，她的企圖達到了。

馮潤站了起來，特恭特敬特誠心道：“回太皇太後，妾鄙人，生性笨拙，且素喜平靜不好動，對歌舞彈唱興趣不大，獨一的愛好不過是讀謄寫字。如許吧，妾給世人用鮮卑語和漢語各背一遍《規勸歌》。”

然後用了清脆，甜美，純潔，敞亮，字正腔圓的聲音，聲情並茂，極富傳染力的把《規勸歌》用鮮卑語和漢語各背一遍。

滿腦筋的漿糊。

一舞結束，太皇太後讚不斷口：“跳得不錯，可謂是平生可貴一見的美好出色跳舞！”她誇崇高人：“高句麗飛出來的金鳳凰，色藝雙絕，無人能及。”

此次罰抄，跟前次分歧，拓跋宏冇派人來羈繫，端賴馮潤自律。馮潤也不大自律，恧心機鑽了空子，每天罰抄的《規勸歌》，有一半是由落依代庖。

並不是想要甚麼就會獲得甚麼。

太皇太後嘴裡的“世祖的昭儀娘娘”，是太皇太後的姑姑，馮潤的姑婆。當年嫁到北魏帝國，是她父親主動送給世祖表示寢兵言和的禮品，――也就是和親。這枝“孺子快意安然”簪，是她的嫁奩之一。

恰好馮潤還很得瑟。

一旁的崇高人，死撐著淡定神情。

數了一隻又一隻綿羊。那些被數過的綿羊，生了孩子，孩子又再生孩子……馮潤數了一遍又一遍。綿羊的祖宗十八代全數個遍，直到拂曉將來到臨，好不輕易有了睏意，馮潤這才朦昏黃朧。

以後，在燈火光輝的永安殿中齊齊守歲。

馮潤禁足罰抄獎懲結束冇多久，除夕到來了。

太皇太後抬眼望馮潤。

成果落到世人眼中，倒是一夜不眠，“心猿意馬馳千裡，浪蝶狂蜂鬨五更”的後遺症，白惹眾嬪妃戀慕妒忌恨。

馮潤想不到兒時這個偷懶之計，竟然畢生受益。

當下馮潤喜笑容開地雙手接過太皇太後的髮簪，跪下來叩首謝恩：“妾謝太皇太後恩情。”

前麵的桌子上擺著各種乾果，各式小點心。他神態慵懶，時不時挑了一兩顆乾果扔到嘴裡，那模樣，有說不出的落拓安閒。

倒是馮姍，因為她與馮潤坐位中間隔著崇高人，馮潤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極低，她隻聽到“三妹”兩個字，彆的未曾聽到。是以伸頭過來問：“二姐，你說甚麼？樂工剛好吹吹打曲，我聽不清楚。”

簪頭是由一塊瑩潤細緻的玉石雕成一男童，手托一個藍寶石砥礪的寶瓶，瓶口插幾枝細細的紅珊瑚枝烘托著一個“安”字，男童背後一柄金快意柄，與寶瓶連為一體。

馮潤光榮本身小時候聰明。

他這個四皇弟，在略顯輕浮和大咧咧冇心冇肺的表麵之下，卻有一雙明察秋毫洞釋世事的慧眼。

崇高人坐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起了捉狹之心。就像當初在馮府，他偶然中偷窺了她拿馮姍尋高興，牙尖嘴利懟馮清，她惡作劇對他各種神采。

除夕之夜，另有一個風俗，那就是守歲。

俄然雙手一揮，輕舒長袖，袖中四條素淨奪目的紅色綢帶輕揚而出，掛在大殿的梁上。

抬眼，看到拓跋宏的目光落到她臉上。

守歲有兩種含義：年父老守歲為“辭舊歲”，有保重工夫的意義；年青人守歲，是為耽誤父母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