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再答：“你老了，人老珠黃的時候，朕也是白髮蒼蒼了。老頭子配老太婆，天設地造的一對兒。”

這到底是誰的錯？

馮潤又再道：“當年在平城宮，有太皇太後在，你能夠說，你是身不由己，冇法作得了本身的主。可厥後妾到了洛陽，你是作得主了吧？阿誰時候，馮清是乒乓，她在宮中打壓妾，欺負妾，乃至結合廢太子，另有高昭容，一次又一主要將妾置於死地，還好妾命大，逃過了。妾好不輕易盼到馮清從皇後位置上摔下來了，可皇後第一人選不是妾，而是高照容！陛下，阿誰時候你可顧及妾？你明曉得，妾跟高照容水火不容，有妾冇她，有她冇妾，你可還是執意的將從從代北迎返來，要立她為後。你可曉得，當時妾對你是如何的絕望？乃至妾還悔怨，妾不該該到洛陽，應當跟高菩薩私奔的，高菩薩給不了妾繁華繁華，卻能夠給妾平生安穩，情願跟妾平生一世一雙人。”

終究，元宏的一張臉變得有些猙獰，嘴角拉了下來，一雙充滿了血絲的眼裡放射出來一股不成按捺的肝火。他咬牙道：“朕愛你，寵你，把你當了手心上的寶，可你為何還要叛變朕？到底，為甚麼？”

她這輩子，隻欠了高菩薩的，他死了，她已冇法了償。

馮潤又再趕上前去踢了他一眼，罵：“狗主子！”這才甩袖而去。分開的時候，身上掉下來了兩樣東西，收回了很清脆的兩聲響。

四周很靜，靜得令人堵塞。

馮潤持續說下去：“你率兵南征。妾在宮中，馮清用了當年太皇太後留下的傳屍病毒粉，給妾下毒，妾像十幾年宿世命垂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陛下，你派人調查妾跟高菩薩的姦情時候，可有人對你提及妾病得幾近冇命？高菩薩曉得了，冒死進宮救妾，為了妾，甘心淨身為內監。這些年來，妾孤單，孤苦，無助，乃至絕望的時候，陪在妾身邊的人不是你，而是高菩薩。高菩薩在死的那刻，還護著妾，他愛妾，永久是多過愛他本身！”

元宏點點頭。

這時候白整出去，對一恭手：“皇後孃娘，主上有令，讓你分開金墉城，回洛陽宮。”

馮潤豁出去了。

元宏捏著馮潤下巴的手又再鬆了鬆。

馮潤說得對，如果當年不是高菩薩相救，她早就死了。元宏能夠想像得出來當時馮潤那哀痛絕望的景象。

馮潤道：“高照容冇能回洛陽，她在路途中被人刺殺了。陛下，你青紅皂白就思疑妾是幕後指令人，喝醉了，到福熙宮來，指著妾罵：朕錯了，朕真不該如許寵你，把你寵得冇法無天，不但在宮中橫行霸道，飛揚放肆，乃至連殺人的事情都乾了。馮潤，你為了能當上皇後，刻毒，殘暴，不吝利用統統手腕。馮潤，你太可駭了！朕真悔怨，把你再接回宮中來，朕應當把你留在平城馮府宗廟，任你自生自滅！――陛下，你可曉得妾當時萬念俱灰的表情？描述‘哀莫大於心死’也不為過！妾撿了你打碎的茶壺瓷片，狠命地往左手手腕割去，當時想，既然你不信賴妾，妾不如死了去，死了，便是一了百了。”

馮潤側側頭，想了一下：“我不曉得，我愛不愛高菩薩，――或許愛，又或許不愛。但高菩薩對我好，我很打動，也很受用，他讓我感覺安然和暖和，而主上卻給不了我這個感受，主上給我的，倒是擔驚受怕，絕望與哀傷。或許，我和主上重新在一起是個弊端，我要的東西，主上給不了，主上要求我做的，我又做不到，到頭來隻要相互傷害，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