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半個月，是你母後的忌辰，你去趟普安寺，替朕上柱香給她。”

作為自小奉侍公主的宮女，她對鳳儀宮裡的統統天然也熟諳的很，眼下看著亂七八糟的宮院，忍不住眼眶酸澀。

楚荇出了養心殿，徑直帶著青雉去了鳳儀宮。

“嗯。”楚荇抬步朝內裡走去。

兩人合力將佛像搬開。

楚荇抬袖子擦了淚，內心鬆了口氣。

“哪有甚麼處境不處境的。”楚荇搖點頭，“人活幾十年，怎能不經曆點事，這些算的了甚麼？”

“去摘些合歡花。”楚荇叮嚀出聲。

她深吸兩口氣，將翻湧上來的情感儘力粉飾住，“公首要不要去正殿看看？”

比起宮裡其他的公主皇子都有母親，這嫡出的公主反而命苦。

寺人接了銀子，笑眯眯出聲，“主子去彆處轉轉。”

還冇等她邁步到門口，就聽前麵的聲音再次傳來。

她想了想，又回屋拿了桌子上縫了一半的襪子，用心拽在手裡。

青雉站在屋門處，掏了銀子塞給要跟出去的寺人，紅著眼道，“公公，公主想在內裡溫馨會兒。”

“公主。”青雉扶上身邊人的胳膊。

“當年皇後發覺到朕要動蕭家，她不吝自請廢後，以死相逼，朕才又留了蕭家這些年，本日看荇兒哭成如許，朕哪會不明白她的所求。”他像是喃喃自語，“可現在朕總感覺龍椅坐的不平穩……”

“哭甚麼？憋歸去。”

屋裡隻要兩人，這話天然是跟洪九說的。

早已有得了動靜的寺人端著宮門鑰匙等在一旁，見她前來，立即將宮門翻開。

那養心殿門前的地上鋪的都是雕鏤著斑紋的青石磚，跪起來非常折磨人。

“好了。”楚荇看她又哭，直接轉移話題，“我們等會兒去萬福樓點一桌子好菜，本日跟本宮受了罪，也得好好補補。”

“是。”洪九從速應下。

“罷了罷了，朕剛纔何嘗不心疼。”昭帝歎了口氣，“明日一早將蕭家的女眷先送回蕭府，冇有朕的號令，蕭家女眷不得出府門半步。”

父皇是個多疑的性子，向來吃軟不吃硬，她這個做女兒的來哭一場，讓他念及幾分母後的好，總會為蕭家爭奪一些時候。

她抻動手給楚荇揉著膝蓋四周，想了想還是將內心的疑問說出來。

“玉荇公主，還是三樓雅間？”董掌櫃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