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璧在中帳支額小憩,內裡傳來腳步聲。
華璧拿起護心鏡和藥瓶,不由笑了起來,“阿磊公然殷勤,難怪不管去哪,母妃都要我帶上你。”說著戲謔感慨,“十個女子也冇你這般細心啊。”
翌日淩晨,華璧拔營出發,邊疆父老皆夾道歡迎,喊聲震天。一起行軍,兵馬輜重,不踏一畝良田,不取一分民膏,與民秋毫不犯。
“那……那三百降匪呢?”
華璧正坐在案前,他身後屏風上繡著猛虎入林圖,一左一右各掛著鵲畫大弓、青銅寶劍,熠熠生輝,案上累著高高書卷,有古籍兵法,有地形異誌,也有軍中事件。
桓宇胳膊肘悄悄撞了撞華磊,朝華璧努了努嘴,小聲道:“活力了。”
“祈律,凡陣前降敵,父母、老婆、同產,無長少,皆棄市。”華璧臉上笑容垂垂斂了下來,“他們既非將士,不消軍法,三族得免,極刑難逃,此法理也。”
渾冶一走,這場仗也就到了序幕,剩下的不過是一些當利殘匪,很快就被剿殺或捕獲。
“……準了。”
華磊搖了點頭,“部屬不累。”說完,他隻埋頭撿地上東西,細細清算好。
華沛、桓宇、華磊三人翻開帳簾,前後入內。
聞言,華璧的神采倏然冷了下來,“竟然另有祈人?”
不破當利誓不休。
大祈建國兩百四十春秋以來,獲此殊榮的唯有兩人,彆離是替□□天子打下半壁江山建下千秋功業的第一代襄王襄武王華容,和智破北方外族令其一裂為三至今冇法一統的第五代襄王襄睿王華沂。
昔日襄睿王作《破北歌》,襄州兒郎乃至大祈軍士個個耳熟能詳。
“哦?”華璧氣笑了,重新坐下,挑了挑眉,“那可想出甚麼體例了?”
他開口道:“十年前,當利與我朝締締盟約,以漠河為界,息戰三十年,秋毫不犯,將軍不成再射。”
華磊麵無神采,冇有吱聲。
帳內,華磊上前走了幾步,蹲下,伸手撿四散在地的書冊紙筆。
華璧縱馬馳騁,昂首,遙遙看著那座在朝霞的襯著下閃爍著非常光芒的高山,那座兩代先祖祭奠六合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