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王被俘後，我們便推張餘將軍為帥，重又攻陷了嘉州、戎州、瀘州、渝州、涪州、忠州、萬州、開州，又乘勝負了夔州，但當時朝廷增派白繼贇為峽路都大巡檢，率精兵數千，沿江入川，行到夔州，恰好碰到我們攻城。我們腹背受敵，死了兩萬多人。最後到了至道元年的仲春份，我們在嘉州慘敗，張餘將軍也被四川都監宿翰俘虜。我逃了出去，今後飄落江湖。

“厥後李順王又派了我去。可當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朝廷大兵長驅直入，今後我們的情勢急轉直下。當時候我被派跟從張餘將軍作戰。在那期間，傳聞大哥和程鼎已經回了成都。厥後蒲月，成都被官軍攻陷，我便再冇有了大哥、程鼎和我妻女的動靜。

實在莫長天心中自有計算。他若出了宮去，頂多就是個武功高強的江湖前輩。如許的人草澤幫不奇怪，長江後浪推前浪，中原武林藏龍臥虎，自有無數的綠林豪傑與程鼎等人誌同道合，相互攙扶。而他若持續留在宮中，即便不殺天子，也可在宮中密查動靜，將來作為程鼎等人作內應，也能有個照顧。而這些事理程鼎內心全都明白，他之以是冇有再勸莫長天出宮，也是附和莫長天的挑選。隻不過是趙含露迷含混糊，不知就裡罷了。

“成果十仲春，我們北攻江原縣的時候，和西川巡檢使張玘一場惡戰，我們殺了張玘，但王小波將軍也前額中了流矢，不久就病死了。

更新時候：2013-10-19

程鼎從懷中取出一隻精美的青花小瓶，黯然道：“這是煙霞的骨灰，這八年來我日日帶在身邊。隻是伯母……她死在亂軍當中，是不成能……”

莫長天這才勉強笑道：“你不怪我就好！我覺得公主……”

趙含露想著當初莫長天進宮的啟事，不由一陣心顫，紅臉道：“莫公公，這些年您在宮裡的日子也很辛苦……您……您和程大俠這麼多年冇見……”

“我們先是北上攻了彭山縣，縣令齊元振是朝廷方纔嘉獎不久的清官，成果我們卻從他家搜出了一車的銅錢。我二哥將他的肚子剖開，抓起大把大把的銅錢就往他肚子裡塞，說：‘叫你愛錢，叫你愛錢！’然後我們翻開了堆棧，把財物都分給了費事的百姓。這麼一來，我們軍心大振，一下子就有了萬餘人。

“這時大師才都想到了劍門之險，因而李順王派了楊廣和我二哥帶了幾千人兼程北上，打擊劍門。上官恰是劍門都監，部下隻要幾百老弱殘兵，另有部分紅都逃軍。倘若起初我們尾隨成都兵敗來攻劍門，劍門必定唾手可得。

程鼎問莫長天下一步有何籌算，是想持續留在宮裡還是和他去河北落草。莫長天道：“這八年來我在宮裡已經風俗了，不想再動了……”程鼎不言語，一時兩人誰也冇有說話。

“厥後，我們還是冇成心識到截斷劍門燒劍閣的首要性，而是派兵四周反擊，攻奪成都四周的州縣。公然都是傳檄而定，我們文書一到，守城官員立即開門投降。不久，北起綿州，南到巫峽，已全落到了我們手中。而這時候，大哥和程鼎已被我們保舉到梓州，與相裡貴圍攻梓州去了。”

趙含露滿目驚駭地怔怔地望著莫長天，一時也不知該說些甚麼。莫長天道：“我老婆織得一手好蜀錦，全天下統統的錦工加起來也比不上她。我女兒也和她娘一樣，心靈手巧，標緻敬愛，和程鼎更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現在卻存亡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