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用力吸了兩口氣:好大的藥味,許大夫你是不是都籌辦好了,快些把我這紋身消了吧,今晚就能睡個好覺了。
小黑嘿嘿一笑,把手一翻,伸到我麵前了。
我說阿妹你這病我治不了,還是另請高超吧。
我說這是我朋友,不是來看病的。
和大街上擺攤看手相,自稱半仙的那些江湖騙子不一樣,小黑是有真才實學的,他師承天津鐵算盤滿占先生,彆看年紀悄悄的,在算命先生這個行當裡,輩分高的嚇人。
我當時內心的確有一萬隻草泥.馬在疾走,誰能猜到一個看起來弱不由風的女人,手提包裡隨身帶著一把槍?
不過我也挺難瞭解小黑的,他勾搭女人特輕易,彷彿就冇有哪個女人不上他的套,每一次小黑還特用心,恨不得把心挖給人家,可恰好每一次分離都很快。
小黑這麼一說,我才發覺不當,行裡人最懂行裡事,連我都能猜出這一點,那高人冇來由說找不出啟事。
我把酒瓶往桌子上一甩,怒聲打斷了小黑的話。
我用眼睛的餘光看到身側的小黑打了個顫抖,這傢夥還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
我懶得跟他辯白,等一會兒喝多了,這孫子衝我哭的時候,非給他灌音下來不成。
我從兜裡取出一張毛爺爺,拍他手上,樂的小黑不輕。
阿妹公然冇有取出錢來,她取出一把手槍,把槍口對準了我。
小黑喝了一大口酒:強哥,這個社會就是個大染缸,內裡的人多多極少都會染上如許或者那樣的色彩,民氣難測,你不能太仁慈,當初若你要心狠一些……
小黑收了錢,掐指一算:哥,你比來是不是沾女人了,還是那種不潔淨的女人。
我想了想,比來一起待過的女人,也就莉莉、謝芙和阿妹三個,莉莉守寡,謝芙有夫,都是潔淨的,小黑口中的不潔淨女人,也隻要混過風塵行當的阿妹了。
小黑跟我碰了一杯,低聲說:你有血光之災。
我問小黑,我那裡來的血光之災。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題目,阿妹扣扳機的手指一向在抖,如果不把她的情感穩定住,我和小黑必定要交代在這了。
馬勒戈壁的,我忍不住爆了粗口,如果小黑冇來提示我,一旦我給阿妹消了紋身,就要沾上不好的因果了。
阿妹把臉上的淚抹潔淨,把她臉上的盛飾給抹花了,賊醜。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出了一身盜汗。
“我說強哥,之前你都給一塊兩塊的,此次如何這麼風雅?”
如果彆人跟我說這話,我早就一巴掌打的對方找不到北,但是小黑的話我信,不但僅因為他是我兄弟,還因為他是個算命先生。
我指了指門診的門,跟阿妹說請回吧。
小黑挖苦我:哥你咋還是這麼天真啊,人家高人莫非曉得比你少,猜不出阿妹的惡夢與紋身有關?
和我有祖訓一樣,小黑也有行規,不算無財之卦。
手槍很袖珍,但是很較著的金屬光芒,握在阿妹手裡,有種沉甸甸的感受,一看曉得不是假貨。
我倒是冇那麼驚駭,比這更傷害的環境我也經曆過。
我一向思疑小黑是不是那方麵不可,要不是礙於少郎中的祖訓,我都想給他開點壯陽藥吃了。
廢話,之前你小子光給我算雞毛蒜皮的事情,給你一塊錢我都感覺虧。
阿妹進門看到小黑,問我是不是有客人,要不她出去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