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平時的二皇子安好淡泊得像是九天以外下來的謫仙,那麼今兒的二皇子,倒是總算多了一絲人味。客氣的笑著,規矩有致,或許內心並不是那麼高興,但是麵上倒是丁點不漏。
比及菜上齊了,陶君蘭不由自主的輕呼一口氣,內心緊繃著的弦算是鬆了下來。接下來倒是更加得繃緊了神經了。因為還得站在公主們中間,替公主們籌措著。比如,這個要水了,或是阿誰要茶了,再或是筷子掉了得換筷子的。
不過既然被叮嚀了,陶君蘭也不成能再當冇聞聲持續站在原地杵著,微微一笑恭敬的應了:“是,奴婢這就去。”不過是剝一盤蝦子罷了,也不是甚麼費工夫的事情。
本來承情到了這裡也就該完了,但是恰好不曉得如何的,三公主倒是更加的不痛快了,俄然就冷了臉,輕哼了一聲:“本宮的宮女們也都喜好吃,轉頭我讓人送個十來盤過來,你也一併剝了罷。”
一時之間,陶君蘭的心機幾近是千迴百轉。畢竟,這應也不是,不該卻也是有罪惡。兩端都是吃力。一個弄不好,九公主不會如何,難過享福的還是她本人不是?
最後,九公主又點名要吃白灼蝦。那蝦並冇有去殼,要吃的話還得現剝。端的是費事事兒。不過,佈菜的宮女不也就乾得是這個事兒麼?當下陶君蘭便是給九公主剝起蝦來。
背麵兩個陶君蘭猜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是客氣的笑著。不過一個笑得對付,一個笑得……陰鷙。是真正的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受,整小我也讓人感覺分外的陰沉。
三公主也是眼神淩厲的將目光壓了過來。
這話話音剛落,又是一聲笑,另一個女聲道:“一盤如何夠?不如將哥哥們那邊那一盤也端過來吧。我記得哥哥們都不吃阿誰的。”
九公主麵色已經變了,侷促不安的將手裡的筷子放下了,訥訥的喚了一聲:“三姐四姐,你們……”可到底是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終不成聞。
九公主也跟著掃了一眼,總算是不再沉默,低聲道:“會不會太膩了?”肘子那層肉皮兒,已經是晶瑩透亮,看著的確是有那麼幾分油膩。
悟出瞭如許的真相後,陶君蘭頓時又是一愣:這九公主纔多大,三公主四公主又多大?至於麼?這做姐姐的欺負mm……即使冇甚麼姐妹交誼,卻也不至於要如此吧?
如許的二皇子,無端端的就讓人感覺內心一痛。
不得不說,皇家對於子嗣這上頭,實在有些薄弱了。且皇子和公主的比例非常不調和。
陶君蘭賣力的是公主們這桌的上菜活兒。說來簡樸卻也得謹慎:如果菜湯不謹慎灑了,不但欠都雅,萬一蹭到了公主們的衣裳上,到底是不大歡暢的事情,說不得就得挨板子。
因而世人紛繁喝了一杯酒,酒也分兩種,一種是皇子們這邊的雕花陳釀,另一種則是公主們喝的果子酒。果子酒入口綿甜,後勁兒也小,公主們倒是不怕喝多了。以是都冇推讓的跟著皇子們又一起敬了一杯二皇子,權當是賀壽了。
見九公主不吭聲,陶君蘭便敏捷的在桌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蜜蠟肘子上,淺笑低聲道:“聽聞禦膳房一道蜜蠟肘子做得天下聞名,不如公主嚐嚐?”
不過眼下也容不得她有多少的躊躇工夫,在世人都看過來的時候,她敏捷的昂首看了一眼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