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遠深思了一會,問道,“柳管家可知此事?”
林修遠點點頭,轉頭看著雪照說道,“雪照,你自小熟諳藥理,比普通的藥師還要強出很多。現下收藥材的伴計那邊需求有人盯著,不如你幫我去盯一下如何?”
不一會,柳小真也來了。這個柳管家的女兒對林修遠的用心毫不比於雪照少,且經年累月,矢誌不移,這在桐和堂高低也是人儘皆知的。隻是自古多情空餘恨,從始至終,她都是一廂甘心,林修遠從未將她放在心上過。
他說著一邊把藥屜一個個地拉開,一邊拿出內裡藥草給她講授道,“你看這紅花,如用水泡光彩即褪,水被染成紅色,則係菊花的舌狀花染色而成;這何首烏,極有能夠是另一種藥材黃藥子;另有效芋根等冒充的天麻、用桔梗做成的西洋蔘、用樹舌冒充的靈芝等等,更有甚者,那些人用鼠皮、骨粉異化壓抑後冒充鹿茸!唉!”仁壽川越說越衝動,他眉宇間暴露焦炙之色,說道,“如此喪儘天良之人,毀了桐和堂的名頭不說,還關鍵人道命,實是罪大惡極!”
林修遠聽了神采一肅,沉聲說道,“你把詳情細細道來。”
雪照俄然認識到林修遠將如此首要的事情托付於她,顯是對她極其信賴。她內心升起一股暖意,他將她當作最靠近的人對待,她另有何顧慮?念及此處,她目光果斷地看著仁壽川道,“仁大夫,雪照都記下了。雪照定當經心極力,不負林大哥所托!”
雪照越聽越感覺心驚膽戰,待仁壽川說完,她還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倘若收藥材的人不能辨認真假,導致假藥材流入了桐和堂,不知多少百姓會是以遭殃!本是來桐和堂瞧病抓藥,反因為假藥材而致病情減輕乃至丟掉性命,豈不是讓桐和堂名聲掃地,幾十年的清譽毀於一旦!
仁壽川點點頭道,“於蜜斯客氣了,老朽該當的。彆的,老朽這裡另有幾本藥理冊本,是我這幾十年來的微末所學,儘數都寫在內裡了。於蜜斯若不嫌棄,老朽這就去拿給蜜斯。將來如有迷惑,或可從中解得一二。”
雪照垂下眼眸,看著被他握得緊緊的手,悄悄地點了點頭。
藍田玉拿到茉莉香片的第二日便傳聞林修遠受傷了,所幸並不嚴峻。他當即趕來桐和堂,到了林修遠的居室,排闥入內才發明於雪照正坐在林修遠的床榻前,滿眼的柔情。再一看林修遠,憑著多年對他的體味,較著是裝睡。
雪照此時已將林修遠肩上的傷處包裹好,正幫他將手臂伸入右邊袍袖中。聽到仁壽川如許問,她看了林修遠一眼道,“林大哥,你安息一會,我午後再來看你。”
仁壽川道,“老朽並未問過柳管家,柳管家也從未提起過。”
思及此處,藍田玉內心有一個動機漸漸地升起。
仁壽川聽了說道,“是,少店主。之前桐和堂收的藥材裡,也有過形狀甚為類似實際大相徑庭的草藥摻雜此中,多是因為賣力收藥材的伴計一時忽視粗心而至。但是這半年來,藥材摻假的次數多了起來,特彆是這幾個月裡,更勝疇前。老朽迷惑已久,不得不稟報少店主。”
此言一出,仁壽川和雪照都驚奇地看著他,但見他語氣果斷,不容置疑。雪照微露難色,開口道,“林大哥,雪照恐難當此任。”
林修遠卻握住她的手,滿眼皆是暖和的笑意,他說道,“無妨,來,坐下。”說著把她拉到身邊坐下,轉頭對仁壽川道,“仁大夫但說無妨。今後如果我不在,要緊的事情可同於蜜斯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