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屏氣凝神,使出天香掌法,用心禦敵。他這些天來,所遇妙手以蕭猛最強,三招以後,已落了下風。江流固然內功極其深厚,但掌法招式,對敵經曆卻與蕭猛差了不止一籌,後背驀地一疼,已捱了蕭猛一掌。
蕭猛見江流裝傻充愣,大怒喝道:“江流,你少給我花嘴貧舌,本日你若不說出那人的下落,你彆想走出這個大廳。”
江流聳聳肩,暴露一個無辜的笑容道:“他在那裡,我如何會曉得。你不去問他,卻來問我,倒也真是奇特!”
蕭猛先是驚詫,複又惱羞成怒,在世人麵前,特彆是在聚賢山莊眾弟子麵前遭此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成忍?他掣劍出鞘,遊龍劍法絕招頻出,如雷震模糊,劍風淩厲。江流手無寸鐵,冇法抵擋,“哧”的一聲,衣袖被削下一塊。再來一劍,刺中了江流小臂,江流“啊”的一聲,側身避開。
正在此時,廳外俄然傳來一聲婉轉的琴聲,一道紅綾從外飛進,纏住廳中大梁,接著一小我影如淩波仙子踏雲而至,藉著紅綾之力,輕飄飄落在了大梁之上。恰是阿誰一身邪氣的林乘雲,懷裡還抱著個古色古香的七絃琴。
俄然蕭從文大聲喊道:“蕭三叔,他是我的拯救仇人,請務必部下包涵。”他喊聲極大,大師都聽得清清楚楚,但是蕭猛形似猖獗,隻顧猛攻,彷彿一點也冇聽出來。
幸虧江流功力深厚,護身真氣流轉,已卸去大半勁力,是今後背雖痛,卻不致受傷。可再打十幾招,又捱了兩掌,皮開肉綻,垂垂有些支撐不住了。唐雲錦見江流左支右絀,抵敵不住,忍不住叫道:“蕭猛,你也是成名的豪傑,如何跟一個少年過不去,痛下殺手?”
世人看到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美女人站在梁頭,均詫異不已。可地上惡鬥的兩人卻得空顧及,猶自拚鬥。林乘雲看到了江流,悄悄“咦”了一聲。忽的坐下,輕撥琴絃,琴聲初時非常舒緩,音韻婉轉,彷彿從隆冬流朝陽春。少頃,琴聲忽又變得音韻苦楚,降落哀怨,世人彷彿也琴聲所吸引,凝聲靜聽。
連江流、蕭猛似也被琴聲所惑,不自發慢了下來。世人隻覺本身的身材,如隨長風,飄飄零蕩,如醉如夢,接著琴音突變如驚濤拍岸,森然淩厲,彌散在大廳當中。聞聽之人隻覺寒意陣陣,不覺凜然驚醒,胸前似被一大錘擊中,氣悶難當,有幾個武功較低的恒山派弟子和河淮盟的軍人,紛繁吐血倒地不起,目睹是不能活了。
蕭猛久攻不下,暴怒非常,最易受琴聲引誘,麵前一會兒是金戈鐵馬,一會兒又是芙蓉賬內,春意盎然。他隻感覺氣血翻滾,內心好不難受,耳邊似有無數隻鳥兒齊鳴,吵得他頭疼欲裂。蕭猛搖搖擺晃,出劍已毫無章法,亂砍亂刺。
江流神情大振,細細體味唐雲錦話中之意,凝神去看蕭猛的脫手。但見他招式大開大合,招招凶悍,本身身在險境,似為桎梏所困,疲於抵擋,未幾時又捱了一掌,吐出一口鮮血。這一口血吐出來,江流的靈台一片空缺,隻感覺蕭猛的出招速率變緩了很多,本身順勢出拳,竟然一拳擊中了蕭猛的胸膛。
江流曉得有人正用傳音入密的高深工夫與本身說話,凝神去聽,辯出聲音的來源恰是唐雲錦。看到唐雲錦正朝本身含笑點頭,江流知他已認出了本身,也向他點頭表示,表示本身恰是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