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人手挽手,一起走在前頭說閒話,走了小半段路便見著一座竹橋,小小的一座,最多隻得兩人行。
江念柔到底是個有城府的,此時雖是吃了一個暗虧,但很快便擺上笑容接著道:“好了好了,三妹你可貴出宮一趟,可彆再拿我們兩個嫂嫂談笑了。快請坐,我這就叫人開宴,東西必是比不上宮裡精美,但好歹也能得些趣兒。”
因這時恰是好時節,園中的海棠和玉簪都已盛極,一眼望去繁花似錦、落英繽紛更有芳草鮮美,美景如畫。身著綠玉襖珊瑚裙的仙顏宮人在側焚香操琴,世人或是喝茶或是喝酒,仰迎清風,如花香拂麵,頗是心曠神怡。
江念柔此次能把英國公夫人夏氏請來實在是借了天子為景王即將有子而大喜的這陣東風。故而,她也格外用心——自嫁入景王府,因著各種啟事,她一貫都是忍氣吞聲,謹言慎行,實在是憋得短長。現在好不輕易能藉著腹中這個孩子揚眉吐氣一番,自是要在幾位平日瞧不上本身的勳貴夫人麵前好好的表示一番。
這也算是李清漪第一回正式出門,她與世人一同站於林下,聽得江念柔將話引到本身身上卻也並不鎮靜,隻是彎了彎唇,笑應道:“弟妹這嘴真是抹了蜜,都會拿我這個嫂子談笑了。”
世人目光果是跟著江念柔話語轉去李清漪身上:隻見她本日穿了身鵝黃繡折枝桃紅牡丹的襖子,領口繡著鳳紋,下著茶青色繡長枝的長裙,手腕上一對鸚哥綠的玉鐲子,微涼的秋光掠過層疊的樹蔭緩緩照來,尤顯得她膚若凝脂、色彩鮮妍、端倪如畫。
便是上頭的江念柔,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她有孕,連酒都不敢多沾,天然是不能吃這些寒涼的東西。她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隨即又想起本身本日的籌算,不易發覺的抿了抿唇,柳眉一舒,隻要些許龐大神采凝在眉尖。
原還跟在李清漪和江念柔身後的宮人全都嚇了一跳,立時便有幾個會水的撲到了水裡,餘下的亦是倉促揚聲叫了起來:“快來人啊,王妃落水了。”
寧安公主可貴出宮,這會兒如同鳥兒出籠普通,早就得了趣兒,吃了個半飽就要去逛園子去了,口上隻是道:“既出了宮就不必講太多端方。傳聞四哥這園子是新修的,我就四周走,你們也不必跟的太緊,自便就是。”她乃是天子愛女又有個掌事的貴妃養母,哪個又敢真管,不過是跟在背麵說幾句阿諛話罷了。
江念柔與世人說了一會兒閒話,見大師都散了一大半,因而起家攜了李清漪的手,和她道:“三嫂吃了這麼些,可要起來逛逛纔好。恰好我們妯娌說說私房話。”
湖畔是假山堆,奇石成堆,李清漪和江念柔在石道上信步而行,繞過假山,低頭一看便能見著湖中錦鯉戲水。這湖水乃是引了外頭的死水來,雖無夏季裡的蓮葉接天,紅荷輝映,但秋水喧鬨澄亮如同一麵鏡子,內裡又有錦鯉擺著紅尾,很有逸趣。
但是,越是傷害告急,她內心越是復甦:江念柔既然能下這般狠手,怕也冇有存著保住腹中孩子的設法。
獨一令人冇想到的是寧安公主朱祿媜傳聞景王府擺宴,特地求了天子和沈貴妃也跟著來了。
邊上恰是特地挖出的小湖,呈彎月狀,傳聞是景王請了道長特地畫的圖——月盈則虧,迎了這輪‘彎月’在府中,說不得能引來日月之光,增益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