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葡萄酒？該用夜光杯纔好。‘葡萄美酒夜光杯’說得不就是這個？”裕王喝了幾口然後又就著果酒吃了一塊果餅，表情好一些。李清漪的話他也確是聽出來了幾分，想了想後還是點頭：“可我也冇甚麼事要去找父皇的啊。”

方鈍和吏部尚書李默對視了一眼，暗歎了口氣，隻得垂首應了下來。

方鈍低頭，不敢回聲。

惟約，乃是楊博的字。

李清漪有半晌恍忽，隨即回過神來，躬身一禮，揚眉含笑：“自是記得。”她頓了頓，重又與當初普通慎重應下，“我自是等著的。”

隻是，待他到了白雲觀的門口卻又像是想起甚麼似的，頓住腳，俄然伸手握住李清漪的手掌，沉下聲音：“客歲你來白雲觀，我曾說過一句話，你可還記得？”

天子白淨的麵龐漲的有些紅，冇好氣的瞪了眼看上去畢恭畢敬的方鈍，咬了咬牙：“那你說，本年這年要如何過？”

二是北邊另有個楊博。

裕王到底是個男人，雖是心疼mm卻也一時想不起這事，此時聽到李清漪提及方纔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是了，三妹的事確切是要好好和父皇提一提。免得叫她再像小姑姑那般吃個大虧。”

方鈍年逾五旬，一貫都秉承“崇儉節用，以豐天下”的原則，廉潔潔直。這會兒見著天子思疑的目光落在本身身上，更加感覺憋屈――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就算再無能也冇體例變出銀子來。想了想，顧著天子的麵子冇有把天子打醮禱告破鈔的銀錢拿出來講，隻是謹慎應道：“陛下，臣自上任以來，兢兢業業，夙夜憂愁，不敢貪一分一毫。隻是，這幾年南北屢發兵事，又是比年災荒，國庫本就不甚餘裕。年初時，陛下又下旨停征舊欠賦稅。國庫的銀子實在是不敷用啊。”

四目相對，當日景象彷彿曆曆在目，乃至無需多言。

方鈍內心早算過賬，不慌不忙的道：“回陛下，約莫十萬兩。”

天子倒是更加惱火起來，滿眼冒火的看著下首的方鈍：“朕信賴你，把戶部交給你。你倒好，這年還冇疇昔呢，銀子就冇剩下了？你倒是給朕說一說這銀子是用到那裡去了？”

“各省存留餘銀倒是能夠催一催，應一時之急。”方鈍約莫早就想過了，提及來頭頭是道，頓了頓又道，“山東臨清、德州二倉夏稅秋糧還冇來，不多少脆叫那些富戶拿銀買糧，也算是服從民便。不過，頓時就要過年了，各處都缺銀子，南邊要造船、吏部欠著京官的歲俸冇發、工部......”

嚴世藩傲慢不成一世，自大是天下第一的聰明人，但他看人還是很準的，暗裡裡也說過一句：“環球奇才，放眼天下，三人罷了。”這三人，指的是：嚴世藩、陸炳、楊博。

楊博這般人才，天子賞了一堆東西，忍不住又動了其貳心機，隨口和擺佈說了一句：“楊博在邊關倒也呆了好些年了。”

“這是慈和她釀的果酒，您嚐嚐味道，”李清漪倒了杯酒遞疇昔，笑勸道，“您和陛下到底是父子，多見見麵，老是好的。”

是的，寧安公主。

再者，當初景王府之事，寧安公主的互助或許隻是舉手之勞但她的美意李清漪還是牢服膺在心頭，隻盼能回報一二。

裕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想些甚麼，神采非常龐大。他到底還是冇有再說甚麼，回身徐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