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漪含笑端起第三杯酒遞給殷士儋：“殷先生恪儘本職，經心極力，這杯酒，我與王爺敬您。”

因著李清漪在白雲觀時隻帶了個如英，世人皆知如英當今乃是李清漪身邊第一得用的人，連同早前的如玉和丁嬤嬤都要今後退一名。

前頭的話都已經過裕王鋪好了，李清漪天然不會晤外，跟著點了點頭，笑道：“幾位先生實在不必多禮，”她略頓了一下，便道，“王爺常和我提及幾位先生，常說‘若無幾位先生，便無本王本日’。我與王爺伉儷一體，先生們的保護之誼，我自也是記在心上。”

李清漪自是明白裕王為她破鈔的苦心，略一點頭，直接問道：“酒熱好了嗎？”

因著背麵另有幾個先生瞧著，再如何的心猿意馬也隻得忍下那百轉柔情。裕王握緊李清漪的手，含笑的、低低的應了幾聲，然後才親身送了她出門去。

幸虧，她的手是握在本技藝中的，柔膩暖和，近在天涯，呼吸可聞。裕王一念及此，心上溫軟得不得了，隻感覺本身的心肝都被捏的發顫了。他不由得伸脫手替李清漪攏了攏鬢角，目光不自發地在耳垂上紅寶石耳墜一掠而過。他的行動又輕又慢，仿若淩晨推開雕格窗扇，折下那朵心儀好久的染露玫瑰，說不出和順繾眷。

裕王點點頭，溫聲道：“你本日也趕了半天路，先去安息吧，不必等我。”

殷士儋夙來是個不耐客氣的性子，見著李清漪身後丫頭還端著酒，接著笑道：“這酒倒是來得及時，”他劍眉一揚，道，“本日乃是王妃回府的日子，確該慶賀慶賀！”

即使裕王與李清漪相處幾年，早已看慣了她的仙顏，可因著胸口的那一腔冇法言說的愛意，此時還是感覺心動神移、情難自禁。當今，她五官垂垂長開，比疇昔更清美、更精美，那樣的神容便如多年前在畫捲上看到的普通和順秀致。似瓊枝玉樹又如姑射神仙，幾欲淩風而去。

聯絡豪情這類事情由女人出麵天然如同微風細雨普通的溫和，但是政治永久的聯絡紐帶則是好處——這卻需求裕王本人親身來才合適。李清漪和緩了一下氛圍，替諸人回顧了一下過往交誼，這才悄悄的捏了捏裕王的手掌，遞了個眼神給他，重新把話轉回給裕王：“你們男人議事，我也不好久留，便先退下了。”

李清漪接過食單，當真看了起來。因為有嚴家在戶部壓著，裕王府的景況天然也冇比之前好多少，說是留幾位先生用晚膳，也不過是比常日裡稍好些罷了。這食單倒也簡樸，四熱菜、三冷菜、二點心：魚羊鮮、炒三丁、糖醋魚、京醬肉絲；醬豬肚、拌木耳、脆黃瓜；快意糕、果餅。

裕王正垂眸看她，燈光之下觀美人，如同明珠生暈、雪堆玉砌，越看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