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就著裕王搭好的台階下去了,很快就點頭道:“是啊,都下了詔獄,就算極刑可免活罪亦是難逃。”
高拱在背麵悄悄的搖了點頭,可內心不知怎的卻也鬆了口氣:不管如何,依著李清漪今後的身份和她在裕王心頭的位置,婦人之仁總好過殺伐判定。那藍道行好歹也算是幫了很多忙,留他一命,也就罷了......
李清漪順手把那對紅寶耳環放到案上,聞言微微一笑,點頭道:“嗯,我很歡暢。”
可現在不是早幾年了,早幾年他還能寒窗苦讀、力圖上遊。現在他是被天子聖旨免了的,另有甚麼希冀?回了家也不過是熬日子罷了。
李清漪親身替高拱和裕王倒了杯酒,提示了一句道:“嚴黨尚在呢。”
這一下,嚴家炸翻了,嚴黨炸翻了,滿朝的人也跟著炸翻了。
又過了幾日,三司會審成果出來了:嚴世蕃貪汙八百兩,發配雷州放逐。
高拱聽到動靜,歡暢的在裕王府都喝了好幾杯酒,酒氣上臉,一張臉都紅了:“好啊,天理昭昭,嚴家也有明天!”
這一刻,就算是闊彆朝政中間的小官員也跟著感遭到了聖心的變動,一時候,統統人都蠢蠢欲動,想要跟著參嚴家一本。
這時候,謝俊成纔想起來李清聞那句“宦海上麵,還是謹慎些來得好。”
這話直白點就是:你從速利落的本身寫辭職陳述,如果等我踢你,二十多年君臣情義也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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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嘴真甜,我喜好......”李清漪就像是嘉獎似的,低頭吻了吻他的唇,悄悄的吮吸了一下,很快又問了一句,“隻要我歡暢,做甚麼都行?”
這一下子,嚴家兩棵大樹也都倒了下來。
這十幾二十年來,朝裡頭寫了多少彈劾的摺子,楊繼盛死劾連命都賠上了,嚴家還不動如山呢。成果,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禦史和小翰林,竟然也參倒了嚴世藩。
謝俊成少年對勁,說得上是天之寵兒,自視甚高。這些日子又因為參倒嚴家之事而被同僚阿諛,風景已極,俄然從峰頂跌到了穀底,如此大的落差,他又那裡能夠忍耐?他還本想去尋徐階,想著讓這位教員幫一把,最後卻被徐府的人毫不包涵的給攔下了。
李清漪瞥他一眼,從他手上接了一對耳環,笑了一聲:“方纔哄睡了,我叫抱出去了。”
裕王嗬嗬笑了一聲,在中間和稀泥:“嚴世蕃既是下了詔獄,不管大罪還是小罪,必也是不能再在朝中任官了。”
天子另有幾年好活?嚴家這一倒,八成是再不能起了。待得裕王即位,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嚴家是死是活,還不是裕王或是本身一言而定?
李清漪點了點頭:“我已經令人送他去江南了,說不得還能跟著汪直的船隊在外洋頭轉一圈呢。”
裕王的語聲有些含混卻非常乾脆直接:“清漪,伉儷一體,你做的事,我天然一同擔著。”他悄悄的用手掌揉搓了一下懷中的人,用力吻住她的唇,舌尖悄悄的纏住她的舌尖,把她背麵的話都堵了歸去。
謝俊成這才享用了幾日風景,俄然一道聖旨被貶成了白丁,重又回了謝家。
至於天子,她倒是給安排了個更好的結局。
好似空中踏實的星鬥光海,九重天,一重又一層,瑩瑩一點光。不堪盈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