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懷了這麼一份私心,李清漪對著杜康妃甚是用心,每到繁華宮時必是不嫌辛苦、放下身材的親身奉侍擺佈。
因為天子訂下的婚期就在來歲仲春,時候有些趕,很多端方都要當真學過,從早到晚,起立坐臥全都有專人教誨。髮髻類彆、服飾搭配、飲食忌諱等等都需學習。就連早晨沐浴完了,都有專門的嬤嬤拿了特製的花膏替她擦身按摩,使得體膚柔滑白淨,自生芳香。
李清漪自也是曉得那些宮人和杜康妃的設法,但她心中另有籌算,故而也隻作不知,還是殷殷而周道的奉侍著杜康妃,還特地就教了太醫,學著按摩的伎倆和藥膳的方劑。
不過,這也隻是占了個巧字兒,真有講究的,反倒喜好天然去砥礪的。
杜康妃目光從她發頂超出,不知看著那邊,隻是茫然入迷,寂靜好久,好一會兒才低低歎道:“你這孩子,小小年紀,倒是會講大事理。”她垂首低低咳嗽了一聲,淡淡道,“好了,彆動不動就跪著,起來發言吧......”
杜康妃垂了眼,看了看那錦被上的淚痕又轉目看著李清漪倉促如小鹿普通顫抖的身子,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目中神采反倒更加暖和起來。她吃力的伸脫手,撫了撫李清漪的發頂,竟是有幾分顧恤意味:“快起來罷。人之常情,何罪之有?”她久病體虛,幾句話的工夫,已是有些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