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儘力回想,卻如何也想不起何時救過西王母的大弟子雲卓,乃至連疇前與她有冇有見過麵都想不起來。
蒼月右手手指中勾著的白玉酒壺不由得轉了轉,無話找話道,“你這兩塊鳳血玉石吸了長明宮裡的無上靈氣,隻怕再過千年便要變幻成精了呢。”
但是厥後,他畢竟為了三界的安寧親手斬殺了鳳族費經心機呼喚出的上古鳳靈,他畢竟是殘暴的將她獨一神識印記永久從六合間抹去,今後這片六閤中再也冇有她的氣味,而他那顆曾經因為她喜怒哀樂而浮沉不定的一顆心,再也不會痛,再也不會了!
玉山剩下的幾位弟子也是各個神通蓋世,無與倫比,由此可見,她們的師父西王母,該是多麼了得的人物?風衡固然從未與之比武,但當年的神魔之戰也與她並肩作戰,有過同袍之誼。當時為了停歇戰役,不令父神母神用全數力量締造出來的天下就此毀滅,他們倆何嘗不是手中染滿了鮮血?何嘗不是踏著累累骸骨殺到雙眼赤紅,四肢有力?
當時候,百族中最強的兩個種族便是龍與鳳,而他之以是挑選攙扶龍族,並不是因為龍族強大或者龍族心善,他隻是忘不了數萬年前六合一片渾沌的期間,阿誰才氣強大到能夠隨時顛覆天下的紅色身影,不肯她的子孫後代長生永久揹負三界百姓的運氣,永久不得擺脫罷了。
最首要的是,風衡從下界返來以後,已經保持這個姿式整整半日,固然九重天上並無日夜之分,卯日星官一貫將天上的差辦得非常安妥,白日與黑夜的獨一辨彆,隻是光芒稍為溫和暗淡,令天界眾仙尚能辯白出日夜罷了。
他斜躺在玉石上,以手撐腮,左手拿著本薄薄的書冊,看起來非常慵懶,恰好一身白衣潔白如雪,光滑如煆的墨發垂在身後的玉石上,如同一幅玄色簾帳,襯得他如畫端倪愈發清楚,潭中的霧氣模糊浮動,他如在霧中凝如雕塑,那畫卷說不出的奇異縹緲,令人沉浸。
酒入喉中,似醉非醉,耳畔卻模糊浮起一句話,“如果旁人,天然不消這般震驚,但仙君是我大師姐的拯救仇人,初度見麵,天然是震驚的。”
蒼月眨了眨眼睛,感受風衡的目光彷彿是落在書上,做出一幅用心讀書的模樣,但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風衡的神情不像是在看書,反而讓他有種此人神魂離體,不知飄去了那邊的錯覺。
粽林深處,有一座幽幽碧潭,清澈的潭水中,五彩仙魚歡愉的遊來遊去,如同天涯的悠悠浮雲,令人頓生閒適之感。
外界傳言,西王母的弟子個個天姿卓絕,她也按照各自的天賦特性,額彆傳授了分歧的技術。比如二弟子鳳嵐便是三界中少有的才女,琴棋書畫都已達化聖之境,隨便一幅百花盛開圖便能吸引無數胡蝶、蜜蜂爭相湧來,香氣更是遠飄千裡。又比如三弟子墨舞的丹道,連三十三重天上的丹道鼻祖太上老君都引為知己。或是四弟子青衣善於煉器,從她手中煉出來的法器,能力僅次於當年天、魔二神煉製的十大神器或十大凶器。
麵前的貝葉粽、幽綠潭水,乃至劈麵的蒼月,垂垂變得恍惚起來,貳心道嫦娥仙子釀製的寒梅酒,公然非常霸道。
光陰無痕,現在的天下承平雖粉飾了他們當年的累累罪過,但天道循環,報應不爽,眼下這幅六合裡,隻剩下了他與西王母兩個與六條約壽之人,冇有人能夠預感他們的天劫何時來到,更冇有人曉得一旦連他們都身歸渾沌,這個天下會演變成甚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