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是磕的疼了。
本來還肝火沖沖的幾人看得呆了,嗓子眼被“冷傲”二字堵得嚴實,一時竟發不出聲音。
江幼眉頭一蹙,眸中閃過一抹寒光。
江幼頓悟——
不但他們,就連坐在江幼身邊的喜樂和清夏也被這女子的風韻迷住,呆呆道:“她……生得可真美啊……”
“孃的!”
“但是,蜜斯……”那被叫做袁伯的車伕欲言又止,再次孔殷地望向車後,低低地歎了口氣,到底將馬車後退了些,留出通道讓行。
幸虧江幼機靈,第一時候穩住身形,但是蘭氏和喜樂卻摔作一團,“哎呦”聲不竭。
她頓了頓又道:“對了。我還探聽到,這位狄娘子自四年前先太子離世後,便閉門謝客,再未呈現在人前呢……”
狄喬見此隻覺膩煩非常,回身便走。
那人的話還冇說完,隻覺一陣勁風劈麵而來,一根筷子貼著他的頭皮結健結實地紮進髮髻裡,力度微弱的頭皮陣陣發麻,怕是再向下一點點,都會紮進他的腦袋裡。
嘖。
喜樂捂著撞得生疼的額角,皺眉撩開車簾子,望了眼劈麵的馬車,小聲道:“這看著彷彿是青樓的花車,卻又不太像……”
與平常閨閣令媛的清雅娟秀分歧,這女子美得張揚鮮豔,彷彿花簇斑斕的萬花叢中最絕美耀目標那一支,綻放隻為驚懾世人,舉手投足儘顯妖嬈,一顰一笑間皆是風情。
有的已經從兩輛馬車間的裂縫通過,去搶狄喬馬車的韁繩,另有一些惡言潑語的催江幼這輛馬車快些分開,乃至有人獨自伸手去拽清夏的胳膊,駭得清夏從速遁藏,一個重心不穩,後腦猛的磕在車廂上,收回一聲悶哼。
“瞧瞧這身材麵貌,難怪都說自狄娘子後再無花魁呢……”
青樓的花車大多招搖,會在車頂華蓋的四個角繫上些張揚的鈴鐺,當馬車走起來時,鈴鐺隨風擺動,收回“叮鈴叮鈴”的聲響,很有一股子便宜的濃豔輕浮之感。
喜樂恍然大悟,敏捷變更腦筋裡之前彙集的資訊,與幾人小聲道:“她叫狄喬,是名動盛京的花魁娘子,也是四位絕色仙女中獨一一名風塵女子。”
那道清冷的女聲再次響起:“妾與中郎將並不瞭解,還請大人勿要膠葛。”
江幼居高臨下的睨著他們。
“……”
“袁伯,後退些,請他們先行。”
話語中帶著明晃晃的推拒和疏離。
赤裸裸的嫌惡。
本來,這車裡坐著的便是那方纔遇見的絕色花魁狄喬,狄娘子。
“對不住,對不住……”
當馬車駛過寬廣的主街,轉向西坊間,逐步將人聲鼎沸的喧鬨遠遠地拋在車窗外,伴隨車輪有規律的轆轆聲和車廂纖細的顛簸,江幼悄悄地闔上眼睛養神。
這般做工精美華貴的馬車,可不像是出自青樓之地。
駕車的清夏吃力的穩住馬匹,便聽得車廂內傳來的驚呼,一邊問車廂裡的環境,一麵轉頭憤怒望向劈麵俄然竄出來的馬車,大聲斥道:“你如何駕車的!”
那男人卻毫不在乎被回絕,持續胡攪蠻纏:“早就聽聞狄娘子的琴聲天下一絕,本官實在是敬慕得很,不如現在就隨本官回府,好好品鑒一番如何?!”
那趕車的車伕趕緊報歉,他頭髮已斑白,神采間充滿孔殷,不住地轉頭張望著,彷彿有甚麼大水猛獸在追逐他一樣,開口道:“光駕您給讓條道兒,讓我們先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