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領頭羊,其他幾個參將、守備也紛繁起家,道了句告彆後,便不見了蹤跡。
但是不管如何,這嘉城的軍政彷彿也過於“冷酷”了一些。
兩邊屬於平行部分,各管不著。
顧九卿神采穩定,持續開口:“既如此,叨教孫守備,海寇吼怒來去數載,頻頻擾亂我東楚本地之城,可有殲敵之策?”
“就是!”他部下的千總和把總跟著擁戴,言語間對新到任的兩城總督非常不屑。
“胡說!”孫明遠第一個跳出來,怒道:“老子幾個跟著盧大人駐守在這嘉城以內,與那海蠻子打了多少個來回!哪次不打得他們屁滾尿流!我們嘉城的兵,就是比興城的硬!憑甚麼你個京官嘴皮子一碰就說我們抗擊海寇不力!”
說好話被抓包,真的蠻難堪的。
趙良又連聲讚了幾句“江禦史年紀輕簡便有所作為,實乃幼年有為”如此,又與江幼敬酒問安,一派的恭敬和順。
想到盧總兵,世人麵上俱是一片暗淡。
趙知府端起一杯水酒,相稱殷切地表達了對總督大人的歡迎,連聲道這城內百廢待興,亟待宣王殿下到臨指導,誠意滿滿的一飲而儘後,又當即斟滿酒杯,望向一襲男裝打扮的江幼道:“嘉城地處偏僻,微臣見地粗陋,叨教這位大人是……”
嘉城參將吳學義是個年逾三十的粗暴男人,他神采一凜,不屑道:“私行在虎帳內喝酒,冒犯軍規,末將認罰,自會去領十軍棍。”
就拿東楚朝廷來講,宰相魏遠山主抓政務、用人等事項,而軍事大權則是抓在鎮遠侯呂軍捷手中。
顧九卿目光如電,在幾人麵上逡巡來去,道:“這屬於你等的治轄地區的嘉城,便是護得如水桶普通了?現在被劫走了主帥,不想著如何雪恥,還口口聲聲的推辭任務!。”
“總督大人!”吳學義上前一步,雙手抱拳道:“各城駐軍,皆有司職,此乃嘉城大營,便是保衛嘉城一處,那興城的守不住,與我等有何乾係!要不是興城大營的聲援不力,我們盧總兵也不成能失落!說到底,還是他們興城大營是一群軟蛋!廢料!”
顧九卿成心在酒坊中探聽些海寇之事,但是不管是小二跑堂,或是鄰桌蒼活路人,乍一聽到他的口音,便彷彿避如蛇蠍普通,一個個嘴巴緊閉如河蚌,如何也掰不開。
“你等守著這嘉城富庶之地,占儘天時天時,兵強馬壯,卻令這演練場日日空曠無人,禦兵不嚴,不思進取!”
吳學義濃眉一挑,神采間儘是不忿:“末將不知。”
嘉城大營一片溫馨。
“他孃的!”
在來此之前,依著摺子裡的描述,江幼還覺得會晤到一座滿目狼籍、哀嚎遍野、流派緊閉的蕭瑟之城,是以見到這一派承平的模樣,甚是驚奇。
桑北延神采冷酷的跟了上去。
眼如銅鈴,皮膚烏黑的嘉城守備孫明遠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不忿道:“甚麼狗屁總督!就是個小白臉,身邊帶著阿誰禦史比小白臉還不如,弱雞普通!一拳就被老子打趴下了。”
肉不笑,皮也不笑。
明晃晃的日光灑在偌大虎帳當中,練習場上空無一人。
“吳學義,你可知罪。”顧九卿坐在上首,淡淡的望著立於下首的幾人。
看來,他很樂於見到有人給顧九卿吃排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