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甄皇後心中的抱負兒媳婦是呂芝娣,可不是您啊……
江幼瞟了她一眼。
這幽影齋自換了新的齋主後,手腕較以往更加狠戾。現在這江湖上乃至有“幽影叫你半夜死,閻王不敢留你到天明”的傳言。
江幼如有所思地點點頭,迷惑道:“莫非玫嬪娘娘以為皇上不該苛責殿下?”
玫嬪瞥了呂芝娣一眼,嗔道:“這有甚麼多嘴的,老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既有膽量做,莫非還怕人戳脊梁骨嗎?”
喜樂跟著江幼一齊福禮,忍不住腹誹:呸!我家夫人天生麗質,還用你說?不管在哪兒待過都是一等一的絕色美女兒!
“彭三!你去跟那幽影齋說清楚,如果這事兒做不成,彆說孤翻臉不認人!”
玫嬪柳眉一豎,臉子垂垂蕭瑟下來。
好一個耍心眼兒的賤蹄子,彆覺得裝傻就能等閒過關!
俄然,他抓起桌麵上的硯台,狠狠甩向房間的東北角,硯台彷彿砸中了甚麼人,收回一聲悶哼:
門窗都緊緊閉著,或許是夏季加厚了些窗紙的啟事,能暉映進房間的光芒很微小,顯得書房內一片陰暗,隻能模糊瞥見些傢俱安排。
並且,因為他的身份,很多明麵上的事不好脫手,的確需求一把見血封喉的臟刀,替他暗中行事。
江幼淡然一笑,道:“約莫是幾月未見,想我了?”
金黃色的琉璃瓦在夏季陽光下閃著耀目光芒,遙眺望去,隻見重樓飛閣,金瓦紅牆,氣勢格外持重。
這裡是東楚的政權核心,無數民氣生神馳之處,即便是城外流民遍野食不充饑,即便是被擄至倭寇寨中少女求救聲尖厲刺耳,即便是嘉城郊野上嘶吼震天……但這裡永久玉樓金殿,花團錦簇,雍容高雅,華麗壯觀。
時至蕭瑟夏季,東楚的皇宮還是都麗堂皇,光輝巍峨。
此事調查後,他隻是涉嫌參與此中,連一絲實證都冇有!
顧燦爛立在窗前,沉默著。
顧燦爛強壓著心頭的肝火,沉聲道:“父皇就隻是斥責了顧九卿,冇其他的口諭傳出來了嗎?”
坤寧宮。
皇後眸色龐大的望著江幼,彷彿輕歎了口氣,才道:“坐吧。”
想到呂芝娣特彆送去宣王府的壽宴帖子,江幼嘲笑,幸虧她提早留了個心眼,不然前腳纔到嘉城,後腳就要被人拆穿女扮男裝的身份,隻怕會多生出很多事端。
待顧燦爛的聲音漸息,彭三才懇聲道:“殿下息怒。幽影齋已回話,雖此番不成,但既收了太子殿下的金子,必然會將這事辦成,請殿下放心。”
“……”
喜樂無語。
兩月未見,這女人真是一點長進都冇有,還是揣著明白裝胡塗的小白花的做派。
玫嬪嘲笑道:“當然是關於我們九卿因為你,被陛下苛責一事!”
又望向江幼,掩唇笑道:“英嘉夫人覺得如何?”
這等凶險權勢,即便不與之合作,也不要鬨翻纔好。
父皇卻橫眉冷目地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更是將他禁足一年!
換過衣裙釵環,江幼帶著喜樂,坐著宣王府的馬車向著皇宮解纜了。
顧燦爛好似聽到甚麼天大的笑話般,抬頭大笑幾聲,咬牙道:“那幾兩紋銀,算得甚麼懲戒!”
坐下時,卻一臉拘束的望向玫嬪,小聲道:“玫嬪娘娘慎言,因為英嘉夫人無旨外出一事,陛下非常不悅,連帶著惱了九卿哥哥,乃至罰了俸呢……”